「咚咚咚咚」的戰鼓聲再次擂響,早已集結整齊的士兵方隊,頓時按照命令散開,配合着高大的攻城車和活動雲梯呼啦拉的向嚴陣以待的城牆衝擊而去。背後,一片片石雨伴隨着巨型投石車機械彈簧和投臂發出的咯吱聲,發出刺耳的尖嘯,一陣接一陣的落在城頭上,血花飛濺,殘肢四裂,悽厲的慘叫聲也此起彼伏。由於防守方的遠程打擊武器早已在先期的戰鬥中就被攻擊方的投石車和箭塔一類武器集中打擊而毀壞,所以防守方已經沒有能力遏制一浪接一浪的遠程打擊攻勢,唯有苦苦躲在城牆跺口上依靠盾牌和雉堞躲避遮擋這些從天而降的巨石。
笨重的箭塔在付出了不少代價後也終於被推行到了城牆近處,憑藉着居高臨下的優勢,向城頭的守軍發起了箭雨攻勢;階梯型的攻城車移動速度更加滿意,往往上百人一組的士兵簇擁着攻城車推行到城牆下已經所剩無幾,但一旦攻城車推到了城牆下也就成了防守方的夢魘,猛撲而至的士兵藉助奔跑的衝擊力可以輕而易舉一口氣衝上城牆,此時弓箭弩箭攻擊已經不起任何作用,唯有面對面對的肉搏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活動雲梯的速度行進很快,藉助梯腳下的四個滑輪,相比攻城車輕巧得多的雲梯可以在短時間內藉助櫓盾兵的掩護推至城牆下,士兵們快捷如飛的攀援速度足以讓猿猴汗顏,經過特殊攀援訓練的士兵們只需要兩三分鐘就可以爬上城牆,而當無數隻雲梯突然間一下此伸到你的腳下,滾滾人流蜂擁而上,那份場景足以讓任何人永勝難忘。
戰鼓聲聲,喊殺陣陣,身着赭褐色服裝的天南軍士兵如同漫捲而過的洪水一浪高過一浪,遠遠看去,洪水已經將城牆漫過,但**一過,巍峨的城牆再次屹立於前方,如此反覆迴轉,無數次的衝擊漫捲,除了留下無數血肉模糊的殘肢敗體,唯有城樓的大旗依然高高飄揚。
全副戎裝的黑面軍官焦躁的在陣前怒喝着:「一群蠢貨!讓他們注意與後方的箭塔和投石器攻擊協調配合,不要一味猛衝!第三聯隊準備,這一波攻擊結束,你們上,換下第二聯隊!記住我說的話,不要平均用力,集中突破一點!命令投石車和箭塔保持精度攻擊,在最後一刻再集中猛攻!」
殘酷的戰爭非但沒有嚇倒這一群群殺紅了眼的士兵,在主將的親自鼓動下,一個個聯隊很快就集結成攻擊陣型,跟隨着補充的雲梯和攻城車,邁着不算整齊的步伐,咆哮着,怒吼着,迅速形成一個更高的浪頭向城牆衝去。
「很好!溫拿兄,士氣可用啊!緬地面的軍團是好樣的,不愧為緬地之虎!訓練出來的士兵個個亞賽猛虎!」站在高處觀戰的謝長洋同樣是全副戎裝,深褐色的盔甲顯得有些古舊,顯然是有些年辰的東西了,圓頂尖錐盔上一簇紅纓隨意散落開來,在一片赭褐色的海洋中顯得分外奪目。他這話倒是由衷之言,從臉上流露出來的滿意表情卻可以看出是真心誇讚。
「大人過獎了,溫某不過是一節武夫,哪裏當得起大人如此讚譽。」溫拿面色不動,不過眼睛深處閃過的一抹精芒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在人老成精的謝長洋面前,他的一舉一動都難以遁形。
「溫拿兄不必過謙,這第四師團才組建不久,就能有如此戰力,絕非僥倖,此次戰役結束,謝某定會向節度使大人稟明,請求再給予溫拿兄一個師團編制,組建緬地讀力第一師團,以示對溫拿兄的訓練成果的肯定!」謝長洋言辭懇切,讓溫拿頗有些感動,乾枯的臉頰也略略抽動,只是一時間卻找不出合適的話來表達。
郎永泉和天南實際上的二號人物對溫氏一族的信任和看重已經使得開始臣服歸附於郎家的天南郡其他少數民族頭領頗為眼紅,郎永泉更是直接將才組建成功的兩個運輸大隊一千輛馬車直接調撥給緬地軍團使用,雖然事出有因,因為緬地軍團除了留了一個師團駐留緬地外,另外兩個新組建的師團星夜北進增援漢中,但郎永泉已經明確表示,這一千輛運輸車連同馬匹戰後也無需歸還,永久姓歸緬地軍團所屬,這可是一筆罕見的這更激起了包括天南第一軍團、第二軍團在內的那些所謂郎氏嫡系的不滿,但都被郎永泉毫不客氣給予了痛斥,一個個灰溜溜的夾着尾巴不敢再作聲,這讓溫拿心中說不出的暢快。;歷來這些傢伙都自恃高人一等,這次被主帥給摜了面子,都才漸漸明白溫拿在主帥心中的分量,再也不敢小覷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