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衫老者明顯對自己主子的看法有些不太贊同,但看到此時主子興致正好,也不好掃他的興,只得婉轉的道:「殿下,千萬不能小看這個成大猷,這個傢伙心計可謂深遠,入主九江這麼長時間一直和各方勢力周旋委蛇,始終不肯明確表態,可是恰恰在殿下與七殿下起刀兵之時突然宣佈投靠司徒朗,這個機會可是選得真好,接着又借着帝國正統名義招兵買馬,大肆擴軍,居心叵測,現在又入主湖州,聽說這個傢伙暗中與太湖水匪勾結,準備收編太湖水匪,組建自己讀力的水軍,其志向不小啊。」
「哦?這個消息從何而來?準確麼?」司徒泰吃了一驚,連忙問道。他原以為這成大猷不過是想趁亂多撈取一些利益,也好在大勢已定時多一些討價還價的砝碼,沒想到這個傢伙居然還企圖組建水軍,那裏邊包含着的意義可就不同了。
「還沒有得到落實,但他和太湖水匪二頭領鄺天彪有過接觸卻是事實,鄺天彪在湖州城裏城守府出現,這明顯是應成大猷的邀請而來,其目的不問可知,太湖水寇被成大猷收編,那成大猷就會擁有一支縱橫內河地區的水軍,其戰鬥力殊為不弱,想一想成大猷得到帝國內河水軍十幾年來一直都未能剿滅的太湖水寇相助,那也就彌補了他原來的弱勢,我們如果要進軍湖州,也需要慎重對待。」冷謙作為司徒泰的首席謀士,司徒泰的情報系統也掌握在他手中,所以有些時候他比司徒泰更清楚局勢變化。
司徒泰對冷謙如此推崇太湖水匪的戰鬥力有些不以為然,太湖水匪固然戰鬥力不弱,但他們主要是依靠太湖複雜變幻的水情和地理環境與帝國內河水軍周旋,真正要與帝國內河水軍面對面的交戰,肯定不是帝國水軍的對手。
「冷老,光是一支太湖水匪恐怕也不足以改變力量的對比吧?就算成大猷控制了湖州,以兩地的實力難道就可以抗衡我們?我想成大猷不會如此狂妄吧?」司徒泰皺了皺眉,儘量用平靜的口吻道。
眼見自己主子此時根本聽不進自己的勸誡,冷謙心中暗自嘆氣,不過現在也的確不是謀劃湖州的時候,維揚已經掌握在手中,松江已經成為決定整個江南歸屬的關鍵,只要奪下松江,姑蘇指曰可下,而江南七府,餘杭、維揚、姑蘇、松江四府財富就佔了十停中的七停,即便是不能拿下全部江南,就憑這四府的財力也足以支撐起現有消耗了,而司徒朗失去了江南,皇位不保也是早晚之事,自己一方也就立於不敗之地了。
見自己的首席謀士不再開腔,司徒泰以為自己的話駁倒了對方,心中更是暢快,朗聲笑道:「冷老,你說那廖其長現在正往餘杭來,打的是什麼主意?莫非他也想投效於我?」
「殿下,老朽也不大清楚,不過這廖其長老殲巨猾,在先皇一朝中屹立於朝中幾十年未倒,其圓滑程度可見一斑,現在七殿下已經失勢,老朽以為以他的眼光應該能夠看清楚誰才是江南的真正主人,只不過這個傢伙在前一段時間大肆煽動江南商人們向外敵轉移資產,防止戰火殃及,這倒是很令人費解,其中許多商人都將資產轉移到了李無鋒的領地中,我很懷疑這個傢伙是不是和李無鋒有什麼勾結,但從目前情況來看,這個傢伙似乎又很留戀江南,這種情況下也不願意離開,所以老朽也看不清這個傢伙的真面目,只有等他來了見了面也許才能搞清楚這個傢伙究竟是哪路人。」冷謙沉吟了一下,有些含糊其詞。
說實話,他也的確不太清楚廖其長此人的心思,說是他與西北勾連麼,可是西北相距太遠,似乎手足也還沒有伸到江南,而且他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依然呆在江南,並且還在來餘杭的路上,似乎又不大像,可是這個傢伙大肆鼓吹江南之亂將起,唆使江南富商轉移資金財產和人員,這分明是一種敵意行為,所以在這一點上他的所作所為都已經損害了已經在江南佔據絕對主動己方利益。
「也罷,等這個傢伙來了,我倒要看看這個號稱江南王的傢伙怎麼自圓其說。聽說這個傢伙在江南的潛勢力甚至超過了老七,雖然他沒有掌握軍隊,但無論是士紳士族還是商賈庶族,抑或是下層民眾,都對這個傢伙讚譽有加,這也算得上一個人才吧,如果能為我所用,對咱們安撫江南民心穩固江南統治也有莫大幫助。」司徒泰抖了抖衣襟,目光重新轉向南面,「不知道斥候部隊什麼時候能回報?松江前線敵人情況究竟怎樣?如果時機
第一百零一節 松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