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成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小丫頭,眉頭緩緩皺緊:「這是哪?」
梵梵歪着小腦袋:「我家啊。」
「你是誰?」
「我叫梵梵,可愛的梵梵,美女梵梵。」
梵梵純真可愛、聰明伶俐,很討人喜歡,但狄成卻仿佛絲毫不為所動,目光在這件透漏着古典氣息的房間裏轉了轉,眉頭皺的更緊,再然後問出一句……「我是誰?」
梵梵忽閃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狄成:「你是……大叔!」
「我是從哪裏來的。」狄成撐着坐起來,動作幅度不大,腦袋卻傳來陣陣眩暈感,呼吸不由的急促起來。
「是梵梵從墳場把你救回來的。」梵梵驕傲的仰仰小腦袋。
「墳場?哪的墳場。」狄成揉揉脹痛的腦袋,拔下渾身的接口和針管,掀起被子從床上下來。
「後山啊,叔叔,你去哪?」梵梵從床上趴下來,小跑幾步跟上來。
狄成頭暈目眩,渾身虛弱,仿佛大病一場,有種虛脫的感覺,稍微活動就會引起陣陣粗重的喘息。踉蹌幾步,來到沙瑯的窗前,皺着眉頭仔細端詳起來,可除了腦袋一陣一陣的刺痛感,硬是沒能想起對方是誰,就像自己也想不起自己是誰。
一個很不好的預感在心頭滋生,失憶?
狄成昏沉、虛弱,但思想仍舊精明,這種什麼事情都想不起來的現象,不是失憶又是什麼?
我是誰?這是哪?之前發生過什麼?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裏?為什麼會滿身針管?
狄成踉蹌的腳步,扶着身邊的物體,艱難地往往外移動,想要看看這裏到底是哪,試圖喚起些許的記憶。其實他只當是這是暫時性失憶,或許是因為長久的昏迷讓意識出現了滯緩現象,只要看到熟悉的東西,記憶可能一瞬間恢復。
「叔叔,別怕,梵梵扶你。」小梵梵抓着狄成的褲腳,有模有樣的扶着他。只是82公分的高度,相比起狄成這一米八二的身高,實在是差的太遠,何況梵梵本身胖嘟嘟的、粉嫩嫩的,活像個瓷娃娃,怎麼看怎麼嬌憨可愛,不像是在照顧人。
狄成沒心情和小孩玩鬧,用力推開房門。外面廂房座座、滿目靜雅,充滿古典氣息,楊柳小溪、亭台樓閣,景色秀美宜人,恍惚之間仿佛來到了古代社會、身處某個豪華庭院。這對於狄成現在脆弱的精神來說,又是個不小的刺激。
撲騰,狄成被腳下的門板一絆,重重跌倒滾了出去,下意識的要撐住身子,在這一瞬間,肢體自動的做出反應,可強烈的虛弱感和疲憊感卻讓所有的動作都變的遲緩,最終還是趴在地上。
「這是哪?我是誰?」狄成費力的撐起身子,痛苦晃晃腦袋,茫然四顧,慢慢的向前走。
看着四周翠綠的楊柳,看着古典的庭院,看着蜿蜒的溪流,看着秀美景色,狄成沒有半分的愉悅,眉頭緊緊皺着,一步步向前挪動。
梵梵抓着狄成的褲邊,歡快的又蹦又跳,還哼着小調,仿佛不知道現在的狄成是多麼的痛苦和迷茫。
魏家園林本就很大,何況這時候家裏的人基本都聚集到了前院,狄成一路艱難的走來,竟然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最後狄成實在沒有力氣再走下去,這麼折騰了一番,情緒平靜下來,體力又消耗過度,只能坐在湖中涼亭里喘氣歇息。
小梵梵趴在石桌上,小腦袋枕着胳膊,明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着狄成,模樣甚是可愛。
狄成連續做了好幾個深呼吸,緩和下大腦的眩暈和身體的虛弱,也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小朋友,告訴我,這是哪?」
「梵梵的家。」
「我問的是,這裏在哪個省,哪個市?」
梵梵歪歪小腦袋,用力想了想,很是誠實的道:「不懂。」
「我原本就住在這,還是從其他地方來的?」
「梵梵把你帶回來的啊。」
「你以前認識我嗎?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小梵梵有些茫然:「什麼叫關係?」
「就是……換個問題,我的名字是什麼?」
「你有名字嗎?」
狄成看着梵梵,忍不住露出幾分笑容,這小丫頭真夠可愛的。「你叫梵梵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