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李善蘭管理報社一來,一直是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的攜懈怠,努力把魏源交給他的攤子做好,用老話來說,李善蘭做事頗有蕭規曹隨的感覺,雖然沒有大突破大成就,但這些年日報社做的事情沒有讓李振失望過。
這一回,老好人李善蘭深夜來訪,讓李振也緊繃起來。
能讓李善蘭如此,必定是發生了大事。
他急匆匆的朝大廳行去,時間不長,李振來到大廳外,藉助大廳中搖曳的油燈,李振清晰的看到了一個頭髮灰白的五旬老者,這個老者衣着樸素,葛布衣袍,給人一種簡樸的感覺。
他站在大廳中,便有一種書卷氣,溫潤如玉。
這個人,就是李善蘭。
李善蘭聽見腳步聲傳來,立即轉身,發現李振趕來,當即,李善蘭欠身向李振行禮,一臉慚愧的說道:「大總統,老朽深夜來訪,影響了您晚上休息的時間,實在是抱歉。」
李振搖頭一笑,擺手道:「坐。」
兩人落座,李振問道:「李總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善蘭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了起來,沉聲道:「這幾日,報社和廣州出現了一定的異樣,約莫五天前,報社收到了一封書信,是專門請報社刊登在哦報紙上發表的,信上的內容很多,大約有千餘字,大致的內容是說大總統建立工業園區禍害子孫後代,必須要停止,除此外,寫信的人也羅列了反對建立工業園區的原因,說您在珠三角區域建立工業園區,斬斷了廣州的龍脈,一旦工業園區建立,廣州將陷入動亂當中,在信件的尾部,寫信的人再一次建議大宗立即放棄建立工業園區,以免遭到天譴。」
李振聽了後,眉頭微皺,旋即又舒展開來。
事實上,這樣的事情很常見,並不是什麼大事,李振相信到現在為止,都還有無數的人暗地裏詛咒他早死,都是反對他的。
一件事公佈出來,不可能贏得所有人的認可。
人如此,工業園區亦如是。
李振沒有苛責李善蘭,淡淡的說道:「李總編啊,報社這麼大的地方,肯定時常遇到這一類的事情,你全權處理這件事就行。」
李善蘭搖頭道:「大總統,老朽還沒說完,這只是開始。」
李振道:「繼續說。」
李善蘭表情嚴肅,繼續說道:「當時我也沒把信放在心上,畢竟報社時常接到威脅之類的信件,但是,第二天、第三天又接連在報社門口發現了相同的信件,也是說工業園區不該建立,必須要廢除。」
「連續幾天如此,我覺得不對勁,就留了個心思,心想到底是誰想要阻止工業園區的建立呢,然後,我派人追查,人倒是派出去,但是都無果而歸,沒有追查到幕後的黑手是誰。」
「到了第四天,也就是昨天早上,我到了報社,先詢問有沒有發現送來的信件,報社的警衛說沒有發現信件,我心想,可能是那人放棄,心裏面也鬆了口氣,但到了下午,我才知道事情並非這麼簡單的。」
李善蘭臉上帶着擔憂,說道:「在廣州街道上,開始有人大肆宣傳工業園區的建立是遭天譴的事情,是破壞了廣州的龍脈,從昨天到今天,連續的出現了大量的負面消息,我擔心被人利用,以至於失去控制,連夜來找大總統,希望大總統能夠應對。」
李振聽完後,表情也是冷峻嚴肅。
到現在,事情的確嚴重了。
僅僅是一兩封書信,並沒有什麼影響,但開始有人在暗中煽動百姓,那麼事情就變得嚴重起來,這樣的事情一旦民情沸騰,到最後很可能釀成暴動,百姓是無辜的,但百姓也是純善的,也愛湊熱鬧,很容易被人煽動,以至於到最後受傷的都是百姓。
李振眼中精光閃爍,沉聲道:「李總編,你的消息非常重要,也非常的及時,現在的範圍不大,只要加以控制,還能掌握住。」
李善蘭問道:「大總統打算怎麼辦。」
李振略作思考,沒有回答,而是詢問道:「關於工業園區龍脈的事情,你覺得這龍脈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善蘭知道龍脈的事情,立即解釋道:「大總統,我們把長江、黃河比喻為大龍,那麼對於廣州而言,珠三角區域是珠江的入海口,是幾條小江的交匯處,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