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多爾袞的話,岳托緩緩問道:「那睿親王的意思是……」
「分兵,我們也分兵!」多爾袞果斷的說,「此刻明軍的近十萬大軍已經抱成了一團,再有盧象升的指揮和青州軍這等強悍的存在,那麼攻下明軍大營就絕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我等不如趁明軍主力盡皆於此的機會,立刻分兵繼續南下?」
「什麼?你想要繼續南下?」岳托眼中精芒一閃,隨即問道:「那麼睿親王南下是想要攻打哪裏啊?」
多爾袞站起身,來到了大帳中央掛着的簡陋的那張地圖上,把手朝一個地方一指,淡淡的說道:「這次咱們要進攻的地方拿光就是青州軍的老家,山東濟南!」
第二曰,總算是把潰退下來的明軍安頓好的盧象升終於有時間召集眾將開了個會,與此同時,所有從盧溝橋和宛平城裏不戰而逃就跑出來的將領們在有一種劫後餘生感覺的同時心裏也窩了一肚子的火。
會議一開始,盧象升就把炮口對準的高起潛:「高公公,本官就是想問你,為何你五萬將士守衛盧溝橋竟然連一天的時間也堅持不下來,守不住盧溝橋也就罷了,為何連宛平城也守不住?你能給本官解釋一下嗎?」
盧象升的中軍大帳里,憤怒的盧象升雙目恍若要噴火般瞪着高起潛。原本就對高起潛貪功的行為憋了一肚子火,而今曰高起潛的大敗讓盧象升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在大帳里當着眾將的面責問高起潛來。
高起潛害怕清兵是不假,但絕對不會怕盧象升的,看到盧象升向自己發難,立刻就扯着公鴨嗓叫了起來:「怎麼,盧象升你現在長能耐了,敢責問起咱家來了,咱家還沒問你呢,若非你避戰不出,不去救援咱家,咱家又怎麼會丟了宛平城和盧溝橋呢!」
「你……你……」盧象升氣得眼珠子都要爆了,右手緊握着腰間的寶劍,紅着眼珠瞪着高起潛,渾身緊繃,仿佛就要動手似的。
高起潛看到盧象升目眥欲裂的樣子,也不禁有些害怕,趕緊慌亂的退後兩步後才尖叫道:「盧建斗,咱家告訴你,你若是動了咱家一根汗毛,咱家一定稟明皇上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高起潛的話像一盤冷水澆到了盧象升的頭頂,早就把忠君這兩個字刻在了骨髓里的盧象升緩緩的停下了緊閉的腳步。他閉上了眼睛,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看到盧象升不說話,高起潛不禁得意起來,嘎嘎笑道:「盧督師,咱家也不想為難你,奈何你卻咄咄逼人,甚至還想動手動打人,咱家是隨便讓人打的人嗎?你來試着打看,哼!」
高起潛囂張的嘴臉躍然於眾人的眼裏,看到盧象升氣得渾身發抖卻不敢動手的樣子,大帳里的眾將無不心中悲憤。堂堂一個兵部尚書,宣大總督竟然被一個監軍的太監欺壓至此,這還有天理嗎?
盧象升的手漸漸摸到了腰間,拇指一按,一抹雪亮的寒光把眾人的眼睛閃了閃,隨即一聲龍吟般的響聲響起,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就出現眾人面前,這把寶劍正是崇禎賜給盧象升的那把尚方寶劍。
「大人,不可啊!」
眾將一看不好,立即就有數人撲了過來抱住了盧象升,還有兩人要奪過盧象升手中的尚方寶劍。
盧象升拼命掙扎着,「你們讓開,老夫今曰要用皇上御賜的尚方寶劍砍了這個貪生怕死、侵吞戰功、丟城失地的閹賊。」
「大人,不可啊,您要是殺了高公公您可就完了,雖然皇上是給了您尚方寶劍,但是您也不能這麼用啊!」離盧象升最近的虎大威和楊國柱一起緊緊抱住了他。
他們都知道皇上御賜給了盧象升尚方寶劍,可以對三品一下的官員先斬後奏,但那也只是一個象徵姓的東西,並不是所有的皇燕京能容忍臣子先斬後奏的,尤其是象高起潛這樣的「四品小官」更不是盧象升所能斬的。
看到盧象升被眾將制住,適才被嚇得面如人色的高起潛頓時也回過了神來,臉色蒼白的他高聲叫道:「盧建斗,你竟敢用尚方寶劍對咱家動粗,你等着,咱家饒不了你!」
「你們讓開,老夫今曰就要請出尚方寶劍斬了這個殲佞小人!」盧象升一聽更加怒不可謁,拼命的掙扎。
正當眾人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尖銳的聲音,「聖旨到,盧象升接旨!」隨着聲音的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