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龐剛消滅了這十多名賊寇的時候,在附近一個不惹人注目的角落裏也有一名看起來普普通通流民模樣的男子離開了現場迅速消失在一條小巷裏...........
「什麼?馬老二他們全都被那些官兵給殺啦!」
一聲雷鳴般的怒吼在三柳巷的深處響起,聞此噩耗的高一功接到到了負責打探消息的探子的回報後氣得鬚髮皆張,他一把抓住了這名探照燈的衣領厲聲喝道:「是誰?是誰殺了我高一功的兄弟,老子饒不了他!」
探子結結巴巴的說道:「高爺,小的也不大清楚,小的只看到馬二哥他們也混進了施粥鋪里和那些流民一塊領粥,然後賈老四不知何故與一名小女孩發生了衝突.......」
說到這裏,探子吞吞吐吐的把賈老四暴打那名小女孩的事情給含糊過去,顯然他也知道這事賈老四他們做得不怎麼光彩,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
「接着他們就引起了官軍的注意,而後被一名明軍軍官上前一拳把賈老四給打飛並訓示了馬老二他們一頓,而且那名狗官還讓馬老二他們把賈老四叫出來送官府治罪,馬老二自然不肯,只好和那些官兵動起手裏,接着就被官兵給.........」
「給一鍋端了是不是。」
李過那冰冷的聲音在一旁想了起來,冷冷的望着這名探子問道:「剛才你說賈老四和一名小女孩起了衝突,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自己說來。」細心的李過從剛才那名探子的話里聽出了一絲他仿佛還隱瞞了什麼。
「是!」探子看到李過親自發問不敢隱瞞,原原本本的把衝突的原因說了出來。
「好啊,賈老四可真有出息啊,竟然淪落到欺負一個小女孩的地步,被人不小心把粥撒到了衣裳上就想要人家的命!」李過聽後氣得幾欲暈倒,十幾名老營的精銳弟兄竟然是折在一件不起眼的小事裏。
「咳咳..........」一旁的高一功也覺得有些臉紅,這些手下死得可真不光彩了,他乾咳了一聲後說道:「現下不管怎麼說,馬老二他們已經被那些官兵給害了,我們一定要為他們報仇。」
「怎麼報?」原本就不贊同在青州起事的李過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後就更不支持起事了,「既然馬老二他們已經被官府發覺,那麼他們必然會意識到我們的存在,一場大範圍的搜索肯定要到了,現在我們趁着官兵還沒有關閉城門趕緊倆開這裏。」
「不行!」高一功咬着牙道:「我們已經準備了這麼久,哪有功虧一簣的道理,只要能再堅持幾天,一旦時機成熟我們就立刻發動起事,把青州城攬到我們的懷裏。」
說到這裏,高一功的神情變得堅定起來,「現在馬老二他們既死,我們就更不能一走了之,我們老營的弟兄沒有白死的習慣。更何況我們要是就這樣走了回到闖王那咱們也不好交差啊。」
「最後這句話才是你真正的心裏話吧!」
李過在心裏暗暗嘆息,馬老二他們都是老八營出來的弟兄,和那些炮灰姓質的一般流寇不同,老八營的弟兄們都是跟着闖王身經百戰從屍山血海里殺出來的精銳,屬於闖王軍中精銳中的精銳,在動輒號稱數十萬大軍的闖軍中整個老八營人數就從來沒有超過兩千人。每一個人都可以說是闖王的寶貝疙瘩,此次為了在山東地界上舉事,李自成破例讓高一功帶了一百多名老八營的兄弟潛入山東,可現在一下子就折了十多人,要是就這樣無功縱使闖王看在以往高一功立下的功勞上不怪罪,但高一功今後在闖軍中的威望勢必也會大大下滑。
看出了高一功的真正想法後李過更加要阻止了,他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勸道:「高爺,此次來我等來青州起事本已屬不該,現在連馬老二他們都折了進去,我們再也不能錯下去了。」
「你住口!」高一功勃然大怒道:「好你個李過,我高一功這也是一心為了闖王大業,你再三阻攔是何居心?咱們本來乾的就是刀口舔血的買賣,死傷必然在所難免,難道就因為折了十多個弟兄咱就不做事了嗎,你若是再擾亂軍心就修要怪我搬出軍規來處罰你了!」
「處罰我?」李過慘然一笑,「呵呵,沒想到我李過一番苦心竟然被你說成是擾亂軍心,你罔顧弟兄們的姓命一意孤行,到時候若是出了岔子我看你怎麼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