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趕路的緣故,這些清兵即便是在二月底的冬季也出了滿頭大汗,驕狂的他們連頭盔都摘了下來,露出了各人曾亮的頭皮與腦後細長的金錢鼠尾辮。
古晨他們雖然沒有和清兵真正的交過手,但他們既然身為斥候,自然也學過如何分辨清兵的兵種和官員的服飾。清軍分八旗,他們按照身份地位,分為阿哈、披甲人、和旗丁三種。阿哈即奴隸,多是漢人、朝鮮人;披甲人是降人,民族不一,地位高於阿哈,而旗丁就是清兵,地位最高,而旗丁的編制又按照武力和兵種劃分為步甲、馬甲、白甲以及巴牙喇兵等等。
現在他們看到這些清兵的當中竟然有六人身着釘着銅釘的棉甲,頭盔尖長,從服飾上看這必然是韃子的馬甲兵,按照他們在軍中的等級來估算他們身上穿的棉甲定是那種鐵葉內含的暗甲。不過他們當中有一人卻是身着明盔,鐵葉外露,他手上拿着的頭盔卻是黑纓,背上還背着背旗,此人必定是馬甲中被稱為隊長、什長之類的小頭目。
看到這些人裏頭竟然有六名馬甲,其中還有一人是什長,埋伏在小坡旁的眾夜不收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這些人可是知道那些韃子兵從十歲開始就進行從軍考核,每三年一次,初為守兵,後步甲,再後為馬甲,馬甲之上還有白甲。那韃子兵中的步甲馬甲並不是看你是否是騎兵,而是他們在軍中的武力等級。韃子兵中的馬甲,每個人最少都有七、八年的從軍經歷,那可是征戰經驗非常豐富的老兵,算是真正的職業軍人了,戰鬥力不問可知那肯定是非常高的。
其餘七人穿着的卻是披甲人的服飾,雖然不知道他們的武力如何,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些韃子兵對於他們八人來說絕對是一塊硬骨頭。
眾人都斜眼向着古晨趴着的方向望去,古晨回過頭來望着看了看身後的七名弟兄,把牙一咬心一橫,低聲喝道方韋老三、吳明,等韃子來了你們就拉絆馬索,其他人有標槍和弓箭的就朝那些落馬的韃子身上招呼,打完後兄弟們立刻向土坡跑去,引誘韃子下馬追擊,若是韃子不上當下馬咱們再繞到土坡後面上馬跟韃子拼了,都聽見了嗎?
眾人齊齊點頭,方老四咬了咬牙反手抽出了背上的標槍低聲罵道,「娘的,老子今天豁出去了。」
很快,這些清兵就來到了山坡前,他們騎在馬上一邊走一邊用滿洲語大聲說着什麼,不時一陣的狂笑傳來,眾人還觀察到在這些清兵旁邊空着的馬匹的背上還馱着大包小包,古晨估計這些都是他們四處擄掠而來的財物。
等到前排的三名韃子走到絆馬索上時,早就等得焦急的韋老三和吳明倆人實一起合力使勁的拉起了絆馬索,只聽到一聲驚呼和馬匹的嘶叫聲傳來,為首的三匹馬被絆馬索一絆來了個馬前失蹄,原本騎在馬匹上的三名馬甲兵措不及防之下被摔下了馬,饒是這些韃子兵都是久經戰陣的老兵也不禁一時亂成了一團。
此時,道路一邊的山坡上也傳來了一聲暴喝,「打!」
隨着這聲暴喝,山坡上立時飛下了幾支箭鏃,以此同時伴隨着箭鏃飛來的還有幾支標槍,這些東西都齊齊的向着倒在地上的三名韃子兵飛去,倒在地上的韃子兵無法躲避,只好眼睜睜的看着箭鏃和標槍向自己飛來。從高處且才二十多近的距離上飛來的箭鏃和標槍殺傷力是驚人的,三名韃子每個人都被箭鏃或標槍擊穿了棉甲。
把標槍投出後,來不及觀看戰果的古晨立即飛速起身向後跑去,嘴裏還不忘大聲喝道:「大家快跑!」
八名放完了冷箭的夜不收立刻收好了傢伙撒開了腳丫子向後跑去,留給幾名韃子兵的只有一路的煙塵,而當中的那名韃子頭目愣了一下立刻暴跳起來。不過他畢竟是經驗,他一面指揮着身後的七名披甲人下馬上山坡追人,自己帶着剩下的兩名馬甲立刻策馬向山坡後饒了過去。
且說古晨帶着七名弟兄拼命的向山坡後跑,跑了一會後方老四氣喘吁吁的喊道,「古頭,後面的追來的只有那七名披甲兵,還有三名馬甲兵沒看着啊。」
古晨臉色微微一變,「不好,那三名馬甲兵肯定是要繞到後面想要抄咱們的後路,我們趕緊回去上馬,否則就來不及了!」
眾人也不答話,拼了命的撒開腳丫子就往回跑,他們都知道要是自己八名步卒遇到三名騎着馬的馬甲兵後是什麼下場,不過讓他
第一百一十一章 斥候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