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一片歡騰,百姓載歌載舞,大肆慶賀平定吐蕃。
平定吐蕃的消息傳來已經十天過去了,長安百姓仍是歡天喜地,喜悅難禁,不得不慶賀,誰叫吐蕃大勝是如此的讓人興奮呢?
吐蕃這塊地方,與大漠不同,是第一次納入華夏版圖。
唐朝滅了突厥,把大漠併入版圖,不過,這早在漢朝,漢武大帝擊破匈奴,就把這塊土地納入版圖,唐朝不過是復祖宗偉業,雖然歡喜,算不上開拓。
獨有吐蕃這塊土地,華夏數千年沒有納入版圖,眼下成功了,吐蕃之地成了華夏的一部分,這是真正意義上的開疆拓土。而且,還是一下子就開疆近萬里疆域,誰能不歡喜?
這興奮之情莫要說短短十天半月,就是數月也不能渲泄完,要長安百姓不慶祝都不成。
麟德殿裏,正在大擺宴席,李隆基正與群臣暢飲。
李隆基心情極好,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到杯乾,宛若長鯨吸百川,一口氣不知道喝了多少壞,仿佛他這輩子頭一遭喝酒似的。
不僅他的心情好,就是群臣的心情也是極好,陳玄禮先是用酒杯喝,喝了一陣覺得不過癮,乾脆抱着酒罈喝。
這舉動很不禮貌,尤其是當着李隆基的面,更是不當,群臣卻是沒有阻止,反倒是為他加油鼓勁,要陳玄禮多喝幾壇。
有了陳玄禮的先例在前。有不少善飲的大臣有樣學樣,抱着酒罈痛飲,一邊喝,一邊大聲叫嚷「痛快。痛快,真痛快」。
李隆基見了這情形,豪氣大發,把酒杯一推,抱起酒罈就要痛飲,卻給高力士攔住。
高力士大聲勸諫:「陛下,龍體要緊,萬萬不可如此痛飲啊。」
「掃興。掃興,真掃興!」李隆基很是不悅,一張臉垮下來了:「平定吐蕃這事,華夏數千年才有這麼一回。朕就不能痛飲了?」
「陛下,您年事已高……」高力士苦着一張臉。
「年事已高又怎麼了,就不能痛飲了?」李隆基把胸脯拍得砰砰響:「你眼睛睜大點,瞧仔細了,朕這身板比牛還要壯。莫說區區一壇酒,就是十壇八壇,也不放在眼裏。廉頗年事已高,還能曰食全羊。朕是皇帝,還比不了一個區區廉頗?」
聲色俱厲。極是不悅,高力士愣了半餉。只得默認了。
「眾卿,換酒罈,一人一壇,干!」李隆基抱着酒罈,沖群臣一晃,以嘴就壇,大口痛飲,不一會兒功夫,一壇酒就給他喝得精光。
「干!」群臣轟然相應,無不是抱着酒罈痛飲。
李林甫抱了一壇,還要侍女再給擺一壇在面前,這次平定吐蕃,他負責糧草,沒有出任何問題,他有大功啊,他是歡喜的。
楊國忠最是了得,抱着一壇酒猛灌,還要侍女再給他弄兩壇來,一副豪飲之壯。其實,他是不知酒味,心不在焉,在心裏大罵李昌國。
此次平定吐蕃,若他出征的話,一定會立下不世奇功,丞相之位就是手到擒來,卻是給李昌國破壞了,讓他失之交臂。在這慶祝之時,他表面是歡喜不已,心裏卻是憤怒,把李昌國罵了不知道多少回。
「你們知道嗎?我們龍武軍立下大功了呀。」陳玄禮紅光滿面,噴着酒氣,打着酒嗝,開始為龍武軍大吹法螺了:「你不知道?進攻積石山就是由我們龍武軍完成的呢,這些小崽子,真是了得,積石山那麼難打,竟然攔不住他們。」
「那是,那是,龍武軍都會飛了,區區積石山誰能攔得住?」龍武軍攻打積石山一事早就傳遍了,誰都能說上一段半段的,眾人酒意上來,湊陳玄禮的趣,不惜讚美之詞。
「就是哦。」陳玄禮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兒,頭一昂,胸一挺,自鳴得意:「歷來用兵,只見地上跑,水裏游,山上蹦,有誰見到從天上飛的?除了我們龍武軍,誰也做不到,做不到。」
打了幾個響亮的酒嗝,這才扯起聲音問道:「我們龍武軍,厲害不厲害?」
「厲害,厲害,你那個大嗓門最厲害。」李隆基沖陳玄禮一豎大拇指,似笑非笑的道。
陳玄禮象打鳴的公雞般一梗脖子,理所當然的接受了李隆基的「讚賞」,惹得群臣一陣竊笑,陛下明明是的損你,你竟然還不覺,就沒見到你這樣的厚臉皮。
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