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汝愚趁庭中守衛巡至遠處,迅速貼着樹幹悄無聲息的落到地上,飄然躍過高達丈余的院牆,欲要向西城潛去,身後「噫」的一聲輕喚,回頭卻見一個人影正從自己越牆處飄然而出,身形飄疾,若非自己視野超越明暗限制,定會將其當作翔鳥,卻覺那人身法,熟悉之極,那人在空中偏過頭去,讓府內燈火映在他的臉上。
「呀。」徐汝愚低聲驚呼,忙踏步雲術,迎上那人,摟住其肩,說道:「仲道,你也來沂州了,剛剛我怎麼沒發現你?」來人正是從宛陵趕來的張仲道。
張仲道說道:「我早伏在偏廳屋嵴,看着你從內府出來的,生怕驚動伊周武,所以沒有招呼你。咦,你修為精進如斯,隱身巨槐之上,即使我明曉得你藏身其中,也感應不了一絲你的氣息。」
徐汝愚簡略將修煉槃木拳的情形告訴仲道,說道:「改曰我將槃木拳的要義說於你聽,邵海堂其人不壞,我們前去幫他一幫。」
張仲道冷聲說道:「為求脫身,不惜毀去西城民舍,我看他好也有限得很。」
徐汝愚想到可能因為自己致使邵海堂泄露行蹤,心中過意不去,卻非曾想到這點,聽張仲道如此說來,心中一怔,覺得也是,但邵海堂終究是父親故人,心裏惦記他的安全,卻不便向張仲道說道,其實陳昂已將他的身世告之張仲道,只是他不知道罷了。
徐汝愚說道:「不知宛陵方面這次過來多少人?」
張仲道答道:「加上原先潛伏沂州的人馬,相若青鳳營精衛的好手其有一百餘人。」
徐汝愚「哦」然一聲,望向張仲道,說道:「泰如席家、毗陵衛家已歸附宛陵了?」徐汝愚知道,宛陵各家好手俱以填充到各部軍中,去年為維護徐汝愚在戰場上安全,陳昂收羅好手組建青鳳營精衛也不過只有十八人,現在一下子能湊齊百餘名高手,當然是有強援加入。
張仲道笑道:「什麼都瞞不過你。席、衛兩家託庇於宛陵,情勢已由不得他們保持讀力。」
徐汝愚心想:這次東海危局過後,得益最大還是宛陵啊,到時雍揚也會被迫稱臣,東海一郡盡歸陳族了,父親十數年前不願看到的局勢,不意間卻由我促成了,那時即使義父不願捲入爭霸天下的亂局,只怕也由不得他了。
徐汝愚微微嘆息,想到荀達說過伊周武修煉華胥經出了岔子,卻沒聽義父吳儲介紹過這種功法,不明詳情,問道:「華胥經是什麼樣功法?」
張仲道回道:「不知道,但看伊周武修煉情形,可能是傳自西土密宗的功法。」
徐汝愚說道:「我細觀過他的面相,華胥經應是由少陰入太陰、反轉至少陽、再入太陽的修息之術,伊周武應是在太陰反轉少陽時出了岔子,故而面上隱有淤青,手太陰肺經有灼跡。」
張仲道說道:「我沒你看得那般清楚。」俄爾,哈哈笑出,說道:「伊周武現在最忌女色,偏偏他又有十六如花似玉的美妾,怕是他每曰內心都掙扎得很。」
徐汝愚與張仲道邊說邊走,來到一戶高宅深院前。徐汝愚見門前蹲有兩隻一人高的辟邪石獸,這家宅主是商人身份。張仲道輕叩門閽,片刻偏門窺窗打開,露出一個頭顱來,那人見是張仲道,說道:「張爺回來了。」說罷退回去打開偏門。
張仲道進門問道:「席爺、衛爺他們回來沒有?」
那人答道:「都在廳里候着張爺呢。」
張仲道領着徐汝愚直奔中堂大廳而去。十餘人早已候在那裏,青鳳營十八精衛之首陳敬宗赫然置身其中。
陳敬宗看見走在張仲道身後的徐汝愚,疑似幻覺,揉眼再看,果真是他,跪拜在地,激聲說道:「敬宗見過青鳳將軍。」其中六名宛陵好手也認出徐汝愚來,一齊跪拜在地。
衛、席兩家人手,素聞徐汝愚的聲名,此時見他不過弱冠之年,青舊葛衣,然而舉止飄逸自然,隱有大家之風範。席、衛兩家俱已歸附宛陵,徐汝愚雖說業已離開宛陵,但陳昂並未解除他的將職,所以也一齊循禮過來參見他。
徐汝愚見眾人身後兩人拱手行以同儕之禮,印象當中宛陵諸統制中沒有這兩位,情知是席、衛兩家的高手,一一回禮,望向張仲道說道:「煩請仲道代為介紹。」
張仲道攜過徐汝愚分開眾向廳內走去,指着一個身材
第三章 襄樊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