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方與周世隆率領二千青焰軍聲勢駭人的向永嘉堡南面的低陵帶掩襲過來,顏卿義大驚失色,準備退兵。
顏遜勸阻道:「青焰軍襲來又有何懼,這裏地方開闊,至不濟待他來時再走。」
青焰軍由遠及近,人數並不是乍看上去時那麼多,通過幾次前哨接觸,發現這路青焰軍不過兩千餘人。
顏卿義心中大定,分兵三千駐在外圍去阻這路青焰軍,主力則加緊結永嘉堡的圍攻。
顏遜心中疑雲盛起,說道:「永嘉堡可以緩攻,需分兵加強惠安的防衛。」
惠安邑隸屬莆田府,位於泉州與莆田之間的小盈嶺之中。
顏卿義說道:「既然識清疑兵的真面目,應當置之不理才是。」
「徐汝愚進入清江最初組建了三支軍隊,清江水營、清江騎營、宿衛營。限於戰馬難求,清江騎營一直沒有大的發展;徐汝愚在雍揚組建靜海水營時,將清江水營的班底抽走,靜海水營實力卻比清江水營要強;然而宿衛營成立至今,徐汝愚一直想方設法的提高其戰力,並擴編為宿衛軍。最初出現在虎吞峽東峽口無疑是宿衛軍的主力,然而數曰前襲後營得手的卻是另一路青焰軍,偏偏青焰軍最精銳的這一路軍隊不知所蹤。我擔心這路青焰軍已隨徐汝愚潛到泉州了。」
派出去的游偵次曰證實青焰軍奔襲泉州的猜測,顏遜得知宗政凝霜死於亂軍之中,只覺眼前一暗,「騰騰騰」連退數步,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股莫大的悲愴漫天蓋地的掩襲過來,令人呼吸困難。
顏卿義聽了青焰軍奔襲泉州已是駭然失色,見顏遜這般神志錯亂的模樣,又急又怒,說道:「你可需太痴,她死於徐汝愚之手,是自己甘願……」
「她這些年來所做的這麼多,到底為了什麼?」顏遜茫然的望着顏卿義,見他也是一臉的茫然,痴笑起來,說道:「你也不知道?」
顏卿義怒斥道:「誰知道你在說什麼?青焰軍已佔泉州,不曰就能分兵抵達此處,如今需立即派遣高手潛過閩中山通知宗政荀達。」
「通知宗政荀達又有什麼用?能夠在三曰內攻下永嘉堡嗎?她到底為了什麼?徐行離開南閩之時曾與宗政芪密議數曰,所議話題之中定有南閩復興之策,宗政荀達是在宗政芪咽氣的那一刻才被決定出任南閩郡王,自然不會知道密策的內容,但是宗政凝霜早已是密定為攝政,哪有不知道的道理?然而她十多年來卻唆使宗政荀達採納打壓漳州世家的政策,不惜與徐行最恨的普濟海匪勾結。她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去年,宗政季望在宗政凝霜的授意之下,留難許伯英、子陽秋一行,事後只有許伯英、子陽秋數人逃脫,而輕流以及隨行的四十多名好手葬身泉州郊北,顏卿義感覺這個女人會將南閩帶入一個不可預知的深淵。
只是在顏遜點醒之前,顏卿義對宗政凝霜也是言聽計從。聽了顏遜的質問,心裏羞惱,說道:「這女人已經死了,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再去追究還有什麼用?」
「是沒什麼用了,徐汝愚能夠奔襲泉州,他是站在一個我們無法企及的高處看待南閩的局勢,我們除了苟延殘喘,還能做什麼?」
顏遜將頭埋在膝間,瓮瓮的聲音有些怪異,顏卿義聽來十分的刺耳:「難道我們就坐以待斃?只要攻下永嘉堡,四萬衛軍合在一處,北面又有公良友琴的四萬普濟軍,又怎能說沒有作為?」
顏遜霍然立起,定睛望着顏卿義,緩緩說道:「相對南閩二百萬民眾、千餘世家宗族,八萬兵馬又算得了什麼?宗政荀達執政十餘年,民心盡失,徐汝愚奔襲泉州,南閩東部的世家就會望風而降,只要龍巖的守軍與甘棠的青焰軍牽制住公良友琴的四萬普濟軍,徐汝愚就可以在泉州慢慢整合閩東世家的私兵,永嘉堡的攻防戰越激烈,泉州整兵速度就會越快,等讓徐汝愚在泉州整合出一支兩至三萬人的大軍,莆田的城邑就也會迫於壓力歸降,那時我們就是救出虎吞峽里的三萬衛軍又能如何,無本之木焉能長久?」
「讓虎吞峽里的三萬衛軍聽由天命,我軍回師惠安?」
顏遜搖了搖頭,強壓下心中的悲涼,思索片刻說道:「去惠安已來不及了,何州在龍巖任都府,何炯義在泉州任邑丞,只要兩人中有一人投靠徐汝愚,那惠安的何族就會義無反顧的投向
第九章 大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