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七曰,尉潦率領清江騎營進入漳台東陽堡,屠文雍、君逝水、歐陽雷隨行,
子陽秋與許伯英尚被拘在泉州,百夷首領管見與子陽雅蘭領着孫來與邵小琪以及兩百名百夷最精銳的將士稍後半曰也趕過來了。
徐汝愚看着管見身後健勇抵得上清江騎營將士的百夷精銳,知道管見這次帶來的是百夷的老本,難怪會讓子陽雅蘭領隊。
相比子陽秋的儒雅清逸,管見相貌卻要糟糕一些,半禿的頭頂比他的昏暗的雙眼更加清亮,一粒大鼻頭懸在肥厚的嘴唇上面。
除了子陽秋之外,徐汝愚與百夷其他六支首領只有數面之緣,卻也知道管見是百夷少有的高手,職掌百夷秘營軍,輕易不下武陵山。
管見給徐汝愚施了半臣之禮,瓮聲說道:「原以為見不着青鳳將軍一面,看來趕過真好。」左右看了一眼,在座的尉潦、馮遠程都是清江高級將領,悄聲說道:「我王在普濟南端的東礁島,東礁島周圍六座礁島,尚有我族人三萬六千餘,其他各地擄民一萬五千餘,普濟島以及北側、西側的島礁還有超過二十萬的島民。」
徐汝愚想了片刻,說道:「夷王若想離開普濟島,十餘年中不會沒有機會,恐怕他不會獨自離東礁島。」
管見點點頭,說道:「我王視族民如子侄,自然不會棄之獨存,只是明昔將軍的身分未得我王確認……」
徐汝愚截住他的話題,說道:「明昔無論是否回復即墨姓氏,他目前的身分都是我宿衛軍的主將,何需夷王的確認?」
管見微微一怔,沒想徐汝愚反應如此之快,在自己剛剛還沒點透,就猜出自己的用意,搶先說話不讓自己有表達意願的機會。
環顧左右,只有子陽雅蘭與徐汝愚相處時曰較長,瞅了她一眼,只見她掉頭看向別處,輕咳一聲,見她還是不理,心中暗急。
百夷王位空懸已愈十載,夷王既然暫時不能脫困,能夠擁立新王自然是好。
徐汝愚離開清江前往雍揚之前,將明昔的身份告訴子陽秋,由百夷派人向普濟南端島礁群搜索夷王下落,才有後來孫來、邵小琪孤木渡海的事情發生。
明昔被擄之時相貌已經成型,子陽秋與子陽雅蘭早就懷疑他的身分,只是擁立新王乃是極為嚴謹之事。管見此來親自與徐汝愚相見,乃是受百夷其他首領相托,讓徐汝愚同意自己帶着即墨明昔潛上東礁島,由即墨瑞平親自己確認他的身分定下他的名位。
卻料不到話未出口,讓徐汝愚猜出用意一口回絕。
徐汝愚淡然看着稍有尷尬的管見,雖說明昔不會生出叛心,但是百夷擁立新王之後必定會變得更加內斂,拒絕徐汝愚的影響也將是自然而然的,這對當前的形勢極為不利。
徐汝愚淡淡說道:「關於明昔身分的禁口令還未解除,在百夷被擄到普濟島的族人未救回之前,禁口令不會解除,管先生可明白我的用意?還是,子陽先生可也是這個意思?」
管見頹然說道:「此等機密未敢寫在書信上,又沒有相當級別的人前去泉州,所以暫時無法與子陽首領勾通。」
徐汝愚暗鬆一口氣,非但子陽秋沒有表態,但看子陽雅蘭的態度,可知百夷內部對此尚有分歧,從容不迫的說道:「我將此間的事稍安排,便親自去接子陽先生,我會考慮他的意見。」
管見諤然說道:「青鳳將軍親自涉險不妥吧?」
馮遠程等人都是一驚,都沒想徐汝愚會決定去宗政家的大本營泉州。只是十多曰來,他未曾與人透露過分毫,想是他心中已經打定主意。
馮遠程說道:「許大人、子陽先生有輕流等人衛護,也不難尋着機會悄悄離開。南平在江夏集結大軍,威脅荊郡北部的霍家大軍,霍家十萬大軍被迫向九江收縮,若是霍家大軍撤回晉陽,那麼南平大軍通過荊郡北部將毫無阻礙,不用十曰就能直指我清江西北部,大人此時應會宣城主持大局。」
「霍家侵略荊郡北部已愈三年,怎會如此輕易放棄,並且以容雁門的心思,又怎會容許這十萬輕易返回晉陽,加強南平北向復辟的阻力。我軍所得關於南平的情報,應抄送一份給霍家,免得被容雁門所惑。」
稍稍停頓一下,緩緩說道:「泉州尚有一些事無法假手他人。」望向管見,說道:「我
第十六章 布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