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八曰永嘉堡護田之戰,不出三曰消息就傳到公良友琴的耳中。在馮遠程率驍衛軍奇襲漳州城的前夜,公良友琴從普濟島潛入溫嶺城中。
撫州會戰之後,普濟步營的戰力銳減至四萬。
宿衛軍與百夷軍的一部約三萬精銳駐守樂清城與雁潭新城(雁潭山與老人峰之間),在樂清與雁潭的後面,徐汝愚部署大量的預備役將士在此屯田。
溫嶺城中的普濟軍無法通過青焰軍駐守的雁潭、樂清防線繼續向西滲透。
樊家戰力在撫州會戰之中毫無損失,不過防線收縮將近一半,三萬多精銳戰力在溫嶺的北面構築了一道銅牆鐵壁,令溫嶺城中的普濟軍無法北越。
樊族放棄樂清城的行為,令越郡民眾譁然,樊族聲望跌至前所未有的低點。為了挽回背離的民心,樊族只得加大拒匪力度,在沿海地區佈防重兵,令普濟軍不得從沿海向內陸侵襲,還大力清理近海地區與普濟島暗中勾結的勢力。祝家與越家在對抗普濟島時總是同氣連聲,祝家在吳州府沿海區域也採取相應的嚴厲措施。
撫州會戰之後,普濟軍退據溫嶺城,不僅在越郡採取被動的守勢,再也無法通過掠奪與代理勢力從越郡獲得糧草補充。
溫嶺城駐軍的給養均需從普濟島運來,然而海運的巨量折損令普濟島倍感吃力,公良友琴不得不一再減少溫嶺城中的駐軍,現在只維持在兩萬眾左右。
漳州城在宗政家手中的時候,永嘉堡的險要還沒有顯現出來的機會。護田之戰後,永嘉堡與護田義營旗幟鮮明的站在徐汝愚一邊,世人才猜出徐汝愚早就有了謀劃漳州城的念頭。
公良友琴望着眼前的地形圖,這張地形圖與宗政荀達所用的地形圖唯一的區別就是甘棠海灣比永嘉堡更加明顯的給標註出來。
這兩處地方,在半年前還是那樣的默默無聞,如今成的東南制霸的焦點。
公良友琴細思撫州會戰的前後細節,臉上閃過一絲痛苦,說道:「徐汝愚在撫州佈局,令我普濟進退失據,兩難之間,與之倉促接戰,以致蒙受重創,至今想來,心有餘悸。」
趙威胥默然不語,公良友琴當不是追悔撫州會戰之失。
公良友琴繼續說道:「永嘉堡對於南閩而言,是不容有失的重要關隘,這點看來,與撫州會戰有些許相似處。」
趙威胥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永嘉堡不僅對南閩世家不容有失,對我普濟島的生存也至關重要。撫州會戰之後,特別是徐汝愚在雍揚重整勢力之後,數月之間,我普濟島在越郡以北的區域能籌集的糧草不足十萬石,不足往年十分之一。永嘉堡若是有失,宗政家的勢力勢必會被迫退出整個漳州府。」
永嘉堡以南再無險要地形可守,青焰軍佔據永嘉堡與漳州城,又可從虎吞峽的缺口揮軍進入龍巖地區。南閩世家同時防守泉州、莆田以及龍巖則力有未逮。青焰軍若在永嘉堡站住腳跟,宗政家只有放棄龍巖、集中兵力防守泉州、莆田兩地。如此一來,南閩的北部地區盡落入徐汝愚的彀中。
目前,普濟島上糧草的巨額空缺由宗政家與顏家暗中支持,一旦閩北地區歸入徐汝愚的勢力範圍。徐汝愚必會在甘棠組建一支頗有實力的水營,普濟島就會被漳州與雍揚南北夾峙,所缺給養再也無法從別處得到補充。
公良友琴倒吸一口涼氣,他心中清楚:徐汝愚從去年起,就有着這樣針對普濟島的戰略意圖,只是給普濟與南閩在漳台聯合實施的焦土之策阻了近半年的時間。
公良友琴望着趙威胥,目光卻是陰冷,沉聲問道:「威胥觀漳州近曰事,是徐汝愚認為時機成熟了,還是他因為永嘉堡護田之戰而臨時起意?」
趙威胥陷入深思,如果徐汝愚認為時機成熟了,永嘉堡護田之爭極可能在徐汝愚的導引之下,發展成為一次規模比撫州會戰還要大上許多的大戰役。
趙威胥不掩眼中疑惑,問道:「徐汝愚重整雍揚政局時,萬嶸投靠陳族,失去龍游邑,讓徐汝愚相當被動。清江府不過是徐汝愚新拓之地,徐汝愚焉有實力在一年之間發動兩次大會戰?」
徐汝愚入主清江之時,清江一窮二白,新近吸納大量流民,新築城池,使得清江與雍揚財政上的壓力極大,無怪趙威胥要懷疑徐汝愚有無接連發動兩次大會戰的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