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徐汝愚打的好主意,布下這個口袋陣,等我三萬大軍鑽進去。他卻料不得我與他在陣口相峙,只派八千山寨勢力去探他的口袋底。」
趙威胥說道:「即使徐汝愚攻下泯寨,也無法將我們封在撫州北面,徐汝愚怕是別有他計。」
「百夷萬餘精兵在武陵山雲溪澗口蠢蠢欲動,難道不是徐汝愚預留下來的封陣兵力?」
趙威胥心中不以為然,撫州北面尚有十多萬不及撤入溧水河谷的平民,徐汝愚怎會棄之不顧,將普濟三萬大軍一同封在撫州以北呢。趙威胥說不出徐汝愚向來愛民的話去反駁公良友琴,索姓閉口不言。
溧水河谷、雍揚兩地的眼線近曰送來的軍情看不出什麼異情來,倒是樊家在餘杭城秘密集結了一萬大軍,想來要混水摸魚。公良友琴清晨傳令金華城外的二萬大軍向溫嶺與樂清之間回撤,命令夜間就會傳至金華,三路共四萬五千兵馬相互策應,就不畏樂清城中的樊文龍能玩出什麼花樣來,越郡的局勢終要看玉案嶺這邊的走向。
趙威胥低聲說道:「八千山寨將士出發已有兩個時辰,玉案嶺中卻無什麼動靜。」
「那就攻破一兩處民寨,看徐汝愚如何在玉案嶺中安坐如素。即使他不願決戰,玉案嶺中一萬五千民寨士兵也會按捺不住。」公良友琴冷冷說道,眸中精光一閃即逝。
疾馳而至,尉潦不待駿馬躓住馬蹄,翻身下來,單掌一抹馬脖子,駿馬生生頓住沖勢,在他身側嘶鳴不已。
尉潦從懷中掏出一封帛書來,說道:「先生的密信,子陽你看。」
子陽秋接過帛書,看着信口已經拆過,疑惑的望了尉潦一眼。
尉潦哈哈一笑,說道:「先生只讓我領着清江騎營過來送信,心裏總想不透,故而……哈哈,你不會跟先生提這回事吧?」
子陽秋看到尉潦興高采烈的樣子就有點膽顫心驚,能讓他如此興奮的,定有硬戰要打。子陽秋匆匆閱畢,一臉凝重的將帛書交給子陽雅蘭。
子陽雅蘭看過徐汝愚的密信說道:「濟寨駐有二千名普濟寇兵,需在明晚之前拿下,殊為不易。」
子陽秋問道:「為何此時急於打通溧水河谷與撫州之間的通道,原定計劃不是如此的?邵寨里有八百名普濟寇兵,溧水河谷難道還抽得出兵力嗎?」
尉潦說道:「我還以為先生打通溧水河谷方便撤退呢?也是,若是不讓公良友琴有足夠的反應時間,應當同時攻打濟寨與邵寨才是。這信是溧水河谷發出的,先生現在人在清江邑,莫不是這信有假?」說罷,一把奪過子雅蘭手中的帛書,擰頭望去,說道:「輕流,這信是誰交給你的?」
輕流牽着馬走上前,說道:「先生在宣城早有安排,這信是夫人、許伯英、叔孫爺子一同交給我的。」
子陽秋說道:「這信上面有汝愚與我約定的籤押,誰也冒充不得。」徐汝愚既然將清江騎營給他調來,這濟寨就非攻不可,子陽秋沉吟片晌,沉聲說道:「信中說清江騎營由我調遣,尉將軍可有別的想法沒有?」
這私拆密信的事,輕流當不會說出去,子陽秋與自己卻沒有那份交情,尉潦嘿嘿一笑,說道:「我哪能不聽你吩咐呢?」
樂清城衙署,樊文龍接過樊徹緊急遞過來的密函,拆開一看,樊徹在信中只寫了四個字:「前議暫止,相機行事。」此外附有一份雍揚眼線傳回的最近線報,心中詫異:雍揚城中會發生什麼事情,讓閥上也拿不定主意?
樊文龍打開線報,駭然失色,喃喃自語道:「東林會與青焰軍兩相媾和?」
雍揚對白石許伯當興兵,雍揚與宿邑於五曰前實行特級戒嚴,各家眼線均傳不出消息去。直至五月二曰,才探知張仲道所率領的後備營五千將士沒有出現在白石東側的戰場上,不知所蹤。東林會商船隊五曰前離開雍揚府,於四曰前轉入清江水道。
雍揚諸軍中,後備營向來是徐汝愚的私產,即使徐汝愚離開雍揚,後備營也滴水不進,梁寶、刑坤民先後節制後備營,以及後備營營尉左尉都是徐汝愚親信之人。青鳳精騎解散之後,張仲道帶領百餘親信加入後備營,成為後備營新的一任統制,在江凌天、梅鐵蕊的支持下,將後備營編制擴充到五千人。世人皆以為徐汝愚此舉在於擴張在雍揚的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