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對不住的地方,但是此時好意相告,即使不信也不用奚落人家?」
徐汝愚走上前,說道:「此處不去武當,折向北是秦州郡西京府境,折向東是永寧郡南陽府境,不知兄台認為選擇哪條道路最為安全?」
眉間有痣的少年脫口而出:「當然是去南陽的路安全些?」
「是不是去豫南有六位相伴,所以安全?」
「啊。」眉間痣張口結舌,神情尷尬的望了一眼儒生。
儒生沒想徐汝愚兩三句話便識破自己的居心,他們是從東南而來,現在自己不問他們欲往何地便建議他們折返東面而去,不是明擺着告訴人家自己別有用心。拱拱手說道:「前路的確不大安寧,望兄勿疑。」說罷策馬回到眉間藏痣的少年身邊,露出一個無能為力的表情。
眉間藏痣的少年眸光黯然的看了珏兒一眼,下馬走到徐汝愚的身前,語氣誠摯的說道:「你若是想去漢中,最好還是借道西京府為好。言盡於此,以往多有得罪了。」說罷牽馬向着南陽方向而去。
幼黎摟過珏兒說道:「讓你在臉上抹點灰,你還不干,現在差點遭人家劫色。」
珏兒鼻翼輕皺,說道:「小愚調的灰粉抹在臉上難受死了,大不了我蒙上輕紗就是。」
徐汝愚接道:「欲蓋彌彰,我要是山賊看到一個蒙面女子過我地盤,怎麼也要劫下來看個究竟。」
珏兒為難道:「好歹我星空飄香劍也小有所成,普通山賊我還不怕,厲害一點的交給你們好了。」說着,耐不住幼黎搔癢,笑着滾在幼黎懷中。
叔孫方吾說道:「他們幾個也無惡意,看來漢中方向確實有了變故,汝愚,我們現在該往向何處去?」
徐汝愚輕輕說道:「去南陽。」
珏兒「啊」的一聲,正欲吐言,卻見徐汝愚臉上神色堅毅如鐵,給人一種陌生的感覺,有些迷惘抬頭看向幼黎。
幼黎輕輕將唇附在她的耳邊,說道:「這還是我們的小愚啊。」看着徐汝愚擰頭看來,輕輕一笑。
徐汝愚牽着她的手,走到叔孫方吾夫婦跟前說道:「我自幼娘親亡故,六年前又痛喪慈父,幼黎亦不知雙親在何處,叔孫叔、叔孫嬸是我們共同的長輩,請允許我們在此荒原結天地之禮。」說罷,拉着幼黎深深拜下。
叔孫方吾夫婦喜極而泣,分別扶起徐汝愚與江幼黎。
叔孫氏尋出一帶紅綢,一頭與徐汝愚衣襟相結,一頭與江幼黎衣襟相結,引導倆人向東南拜下,說道:「幼黎祖籍南閩。」又引導倆人向東方拜下,說道:「汝愚祖籍青州。」又讓倆人向漢水和視界內最高的山拜下,讓倆人雙手如結,說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徐汝愚與江幼黎目光相遇,俱輕輕說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聲音低得只有倆人能夠聽見。
雖說無法在荒野正式行婚禮,幼黎還是讓珏兒將她的雲髻散開,重新盤發梳成螺髻。徐汝愚看縷縷青絲如詩纏繞,伸手將幼黎臉上塗着的灰粉抹去,露出她的絕世美容,深情深注她的含情雙眸,將她拉進自己懷裏,向遠山望去,輕輕道:「太委屈你了。」
幼黎將螓首依在徐汝愚的肩上,柔聲說道:「幼黎知足。」
折回長壽邑,沿長壽渠僱船上行,九月八曰進入永寧南陽府隆中邑境內。徐汝愚等人在一個名叫商南的鎮子上了岸。
切過隆中邑向北折行百餘里,越過伏牛山就是汾陽郡豫南府境了。豫南府地處汾陽郡西南,與永寧郡、晉陽郡交接。
若是豫南境內有襄樊會眾滯留,應在三郡交界伏牛山中。
長壽至豫南的陸路,也是與廣漢渠並行到隆中境內,再向北過伏牛山口,就是汾陽郡豫南府境內了。當然也可從長壽邑向北,至西京,沿渭水向東,至洛州邑向南行至豫南府。
那曰六名少年語氣仿佛他們只能沿廣漢渠途經隆中至豫南境內,讓徐汝愚萌生襄樊會眾隱身豫南府南部伏牛山區的念頭,遂要過來一探究竟。
商南聯絡晉陽郡谷城府、永寧郡南陽府、汾陽郡豫南府,是三郡通達之地,廣漢渠由商南向南匯入丹江,有丹江匯入大江,是永寧南陽盆地的西北入口。舊朝元族四百年前築隆中城舍此處而取商南東南五
第六章 晉陽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