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劉宇凡停住了腳步。
回過頭來,安權滔那張中性的臉,此刻一改之前的淡然冷漠,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忽逼視的認真。
這樣的目光讓劉宇凡很不適應,想着他那「個性」的名字和中性的表情,劉宇凡突然覺得身上有些起雞皮疙瘩。
「權滔,有什麼事嗎?」劉宇凡努力把那種不舒服的感覺驅逐出去,看着安權滔問道。
「想和你聊聊。」安權滔直截了當地說道,倒是和他那副陰柔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呵呵,行啊,沒問題。」劉宇凡自然知道這傢伙想找自己聊什麼。從剛剛他的表現來看,恐怕也是師從名家學出來的,看到了剛剛自己的表現,這傢伙起了好奇之心,也是正常的。
其實,看着安權滔,劉宇凡也有一種遇到「知音」的感覺,當然,純粹是關於音樂方面的。之前在選拔的時候,看到那麼多不靠譜的演奏,只有安權滔剛剛的表現最見水平,劉宇凡敢肯定,這傢伙受的也是十分正規的音樂教育。是以在心裏多了幾分親近之意。
而此刻他找自己「談談」,多半也是談鋼琴方面的事吧。既然如此,劉宇凡自然樂得接受。
「走吧,去禮堂,你不是剛拿了鑰匙嘛?整個阜安一中,也就禮堂那架琴勉強湊合了,其他的太垃圾。」安權滔說道。
「呵呵,沒問題,我也沒見過禮堂那架三角琴呢。去試試手感也好。」劉宇凡笑着說道。其實安權滔不說,他剛剛也有意去禮堂看看。畢竟剛得了鑰匙。比起琴房那些練習琴來。禮堂的三角琴對他的吸引力無疑更大些。
兩個人一前一後,行走在校園的小徑中。開學的時候第一場全校大會就是在禮堂召開的,是以兩個人倒是輕車熟路。
已然是晚上八點多了,就算是借着路燈昏暗的光,路上依然顯得有些影影綽綽,不甚清楚。
沿着台階上行,兩個人來到了二樓的禮堂正門。劉宇凡掏出那把黃澄澄的鑰匙,摸索着打開了門,隨即走進禮堂。在牆壁上一陣摸索,打開了舞台上方的照明燈。
「啪!」的一聲。淡淡的白光亮了起來,照在舞台的黃色木地板上,泛起一陣柔和的光芒。
舞台一側,一架黑色的雅馬哈大三角,正泛着烏亮的光澤,看着那架琴,劉宇凡和安權滔兩個人眼睛裏,俱都露出了興奮的光。那是真正喜歡鋼琴的人才會露出的目光。
不過此刻。兩個人倒是很有默契的沒有去碰那架鋼琴。而是各自在台下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安權濤先開了口。
「劉宇凡,你的琴彈得很好。」安權濤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了這番話。
「謝謝,呵呵,其實你彈得也不錯。」劉宇凡笑着說道。他這倒是心裏話,安權滔剛剛演奏的那首k330,雖然在技術難度上和他演奏的《黃河》差了一大截,不過從他表現出來的專業規範的技法和遊刃有餘的神情看,他的真實水平恐怕遠不至此。
「你比我強。」安權滔毫不避諱地說道。看着劉宇凡,他的眼裏閃着興奮的光芒,那是一種真正遇到對手才有的眼神。
沒等劉宇凡接話,他繼續說道:「我原以為,整個阜安一中,不會出現像我一樣的人,呵呵,看來還是我小看了天下英雄。不過這樣也好,省得這三年寂寞了。」安權滔說着,突然看着劉宇凡,認真地說道:「重新認識一下,安權滔,阜安鎮東街的,我的鋼琴老師是殷承宗。」
「什麼?!」聽着安權滔的後半段話,劉宇凡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你說你的老師是殷承宗?中央音樂學院的那個?」劉宇凡以一種急促的語氣問道,臉上都是不相信之色。
這也難怪。每個學過鋼琴的人都知道,殷承宗是中國鋼琴界泰山北斗一樣的人物,劉宇凡之前在音樂教室里彈的那首《保衛黃河》,就是以殷承宗為主編寫出來的。這樣一個傳說般的人物,居然是眼前這傢伙的老師?
不過隨即,劉宇凡也釋然了。之前這傢伙彈k330時的表現那麼專業,此刻也得到了合理的解釋。有這麼一位牛哄哄的老師,彈到這種水平只能說是一般而已。
「是啊,呵呵,讓你失望了吧。我和殷老師只學了一年多
第一百五十六章 他已經到這個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