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殺人夠多,心中的殺意一起,雖默只是在雙方近身的一剎那,稍一外泄,立刻就收斂無蹤,卻仍舊叫海東青有所警覺。那氣息一放即收的瞬間,強烈的殺氣刺ji毛孔,就好像是他小時候在長白山里第一次見到東北虎的時候,海東青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僵了一下,四肢為之一硬。
而這時候白澤在行進中「改換形貌。」雙方雖然是擦肩而過,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哪怕是海東青在那一瞬間裏剛剛有所警覺,可下一刻,那空氣里的殺意卻又好像潮水般蜂擁而退,轉眼就消失了乾乾淨淨,速度快的幾乎叫人生出錯覺來。[]
白澤側身讓開路,叫這些人亂鬨鬨的過去,就看見電梯門一開,十幾號人就一窩蜂似的鑽了進去。
「可惜了,多好的機會,錯過這一次,再要想找這樣能一網打盡的機會,可是不容易了!」白澤心裏嘆了口氣,隱隱有些不太甘心,隨即卻又全不在意,緊走了幾步,來到衛天姿的病房門口。
和門口的兩個警衛點了點頭,剛剛推開虛掩的房門,一走進去,白澤就發現衛老爺子一臉yin沉的站在房間中央,病房上衛天姿蓋着一張薄被睡得正香。
『(嗯,這是怎麼了?」白澤目光一閃。衛天姿雖然受到驚嚇,但經過這幾天的調養,身體上其實已經沒了什麼事情,之所以還沒有出院,完全是衛老爺子心疼孫女一直不太放心的緣故。按理說是不應該在這種時候昏睡不醒的,何況剛才病房裏一下又擠進來那麼多人,聲音嘈雜。
「沒事。」衛老爺子嘆了口氣衝着白澤擺了一下手:「一群小輩兒,不知所謂,居然還有臉來見我,我怕天姿見了這些人心裏ji動,氣出病來,所以用了點力叫她多睡一會兒,也好得個清靜。」
「當了一輩子的兵,殺了那麼多的人,臨到頭,老了,老了反倒是顧忌越來越多了。這些人,如果放在二十年前,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從我這裏離開……,但現在,時代不同了,時機也不對呀……我不能叫這些人在我這裏出事,只是這麼一來卻是委屈了我的乖孫、女……」
「哎為官,為官……,難呀!!白澤,你說,我不當官的時候,一無所有,只知道一門心思跟着黨走跟着爹走,親眼看着全中國的老百姓在我們的手裏解放,那個歡天喜地呀……,以為終於可以自由自在給自己一個活法了。可是沒想到,解放了,當官了煩惱卻是越來越多,人和人之間怎麼就再也找不到原來一起扛槍,一起吃小米飯時候的感覺了呢,甚至做什麼都畏手畏腳……,這件事我明明可以豁出一切替天姿討回一個公道,但是這一大家子人……我不能啊……。」
衛老爺子一邊說着,嘴裏一邊嘆氣,等說到這裏,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只是一把一把的mo着病chuáng上衛天姿的頭髮,原本ting直的搖杆一瞬間似乎也顯得格外佝僂起來。
白澤站在門口,靜靜的聽着,靜靜的看着,早上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在這一對祖孫的身上,不知為什麼他的心裏突然湧出了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感悟來。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每一個人都不是生活在真空裏,都有自己所要保護和在乎的人和事。
會屈從,會退縮。
像衛老爺子這樣的人,雖然參加過革命,在那個年代立下過赫赫戰功,建國後也因此有了與其相稱的地位和名譽,但「自古紅塵多磨難,一入侯門深似海。」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越多。
在有些時候,他甚至還不如一個普通的老百姓,能夠含飴弄孫.,活的自在。
「壁立千仞,無yu則剛,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白澤腦子裏面忽然閃過晚清名臣林則徐當初說過的一句話,繼而全身為之一振:「無yu則剛,有容乃大,這豈不就是一個yin陽麼,分出了剛柔,才能把精神融入劍術……,可這種精神……」
又過了一會兒功夫,等衛老爺子發泄完了心中苦悶,漸漸的恢復過來後,回頭就看見了白澤,正站在門口,hun游天外一般,嘴裏喃喃自語,仔細的聽了一下後,頓時發出一聲長嘆,苦笑了一聲。
「你小子果然是個練劍的料,心裏居然連半絲雜念都沒有。不過,你說的不錯,想要練好劍,首先就要生出一副劍膽來,無懼無畏,勇往直前,只有這樣才能斬斷柬
第一百五十七章 心意如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