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烏公主拜訪鎮榮王府,前腳剛走,後腳安平公主就回了將軍府,一晚上都沒回。
成親幾個月來,王府內的人還是頭次見他們家王爺和王妃鬧這麼凶的。
當然,之前也不是沒鬧過,但頂多就是吵了架,晚上不讓王爺上床而已,可這回王妃直接就回娘家去住了,不奉陪了,可見是氣大發了。
事情嚴重了!
而且榮小王爺的臉也很黑,大家戰戰兢兢的也不敢上前詢問。
被媳婦拋棄的男人,那火氣,那霉頭誰觸誰知道。
粥都煮爛了,硬說半生不熟,菜都放了兩遍鹽了,硬說沒放鹽,還有那一屋子被砸的稀巴爛的東西……
原以為主子這暴躁的脾氣好多了,不想王妃這麼一走,又變本加厲了。
水生火熱的日子,實在是煎熬的難受,府內人都在期盼王妃趕緊回來,否則,他們都將被主子的怒火燒的體無完膚。
榮錚看着那些人小心翼翼的態度,更加的心煩,一揮手,「都下去吧。」
「是。」那些人猶如大赦般一個比一個退的快。
榮錚氣得砰的放下茶杯,蹭地就站了起來,走到了院子裏,抬腳往院門的方向走了不到一半,就又停了下來,歸濟堂上午他已經去過了,可那女人硬是讓人擋在外面不見他。
晚上夜不歸宿的賬,他還沒給她算呢,她倒還沒完沒了,那家媳婦有她這樣的,那家媳婦不是丈夫說什麼就是什麼,可她呢,他還沒說什麼人就跑回娘家了。
尤其回娘家這行為,最是令人痛心疾首。
你已經是老榮家的人,你跑回娘家算是怎麼回事?
說來說去,這些都是他給慣的,等人回來,再不能如此放縱她了,一定要讓她知道這個家誰說了算。
就是要調教,也待等人回來。
榮錚準備再給她一下午的思考時間,再不悔過,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轉身正要回屋時,熊孩子騎着阿戰進院了。
目不斜視的,穿過他就往他自己的房間走,他這麼大的人這一人一虎都愣沒看見?
兒子那脾性無視他也沒什麼奇怪的,那蠢虎,可是他一手養大的,居然也當沒看見?白眼狼都不帶這樣的?
榮錚磨了磨牙,心情複雜地哼了聲,也跟着兒子走進了房間。
進到房內一看,小傢伙往床上扯開一塊四方布,鑽進衣櫃裏抱了一堆衣服往裏一塞,又把一個箱子放在旁邊,蹬蹬地又跑進了書房。
榮錚走過去打開了箱子,便看到了滿箱子的金銀珠寶,臉頓時綠了,再不明白他要幹什麼,他就成傻爹了,熊兒子這是要卷包袱離家啊。
這架勢一看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這箱子裏估計裝着熊孩子全部的身家,還有四季的衣服,平常喜歡看的書都要打包帶走了。
榮錚陰沉着臉愣那兒了。
小酒放好書,包袱四個角一裹,一系,拎起往身上一甩,邁着小短腿,就往門外走。
「慢着。」榮錚拉住了兒子背上的包袱。
被拽住了包袱,走不了的小酒只得停了下來,轉身木着臉看着他爹。
「你這是要去那兒?」榮錚壓着情緒,耐着性子。
「找我娘。」一副還用問的口氣。
「你娘很快就回來了,你帶這些東西幹嘛?」榮錚說。
熊孩子譏笑了聲,「很快?你說的吧?」
「你……」榮錚語噎。
「我娘親說今晚不回。」小酒往上提了提包袱。
昨晚不回,今晚還不回,這是要翻天呢,榮錚氣呼呼的,「就算今晚不回,你也不用帶這麼多衣服和錢財啊?你娘讓你帶的?」
熊孩子不以為然,「這還用她告訴我,你都要娶小老婆了,我娘自是不會再留在這裏,而我當然是要跟着她了。」
「什么小老婆?」榮錚怔愣,「誰告訴你的,瞎說什麼。」
小酒冷笑連連,「還用說?人都找到家裏來了,我又不是沒見?」
榮錚差點沒把鼻子氣歪,「你見什麼了?你給我說清楚,你爹我是清清白白,你少我身上潑髒水。」
小酒嗤了聲,不想跟他爹廢話,就往外拽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