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行人不再停留,快馬加鞭趕路,直到夜幕降臨,他們才發現已經錯過了城鎮。
四周荒山野嶺,多山川溝壑,摸黑趕路,很容易迷失方向,尤其對於不熟悉赤城路線的他們來說。
「那裏有火光,應該有人家居住。」白丁山指着前面某個方向說。
周天心故意唱反調,「說不定是鬼火,也算是有人家。」
這次出行,白丁山和周天心都跟着來了,這兩人經此玉佩事件後,關係似乎更加惡化,若說之前兩人是八字不合,喜歡鬥嘴,奚落對方,那現在大概已經升級為惡意層次上的攻擊了,當然,此種惡意主要表現在周大姑娘身上。
就比如眼前,白丁山怕鬼,周大姑娘就故意拿來嚇他。
白丁山很不爭氣白了臉,縮了縮頭,哀怨地看了她一眼。
周大姑娘抱着胸,不屑地哼了聲,「屁大點膽子,還男人呢。」
白丁山更鬱悶了,卻沒法反駁。
榮錚下了馬車,看看火光之處說,「去看看能不能借宿,宿在野外沒什麼,不過,都大半天沒吃東西了,要吃點熱乎的東西才行。」
聽到要去借宿,有了心理陰影的白丁山臉又白了下,「車上還有乾糧,生堆火,燒點熱水不行嗎?」
周大姑娘搶先說,「當然不行了,夫人肚子裏懷着孩子,你是不心疼,老大豈能不心疼?」
白丁山不吭聲了。
前面馬車上的尋陽掀開帘子說,「有炊煙,肯定有人家,過去借宿一晚,總比露宿在野外強。」
於是,馬車便下了官道,沿着小路朝火光之處行去。
「天啊,這都什麼路,野草都沒膝了,凹凸不平的,這像是有人住的地方?可別是……」白丁山說。
「怕不是人住的地方,你可以留在這裏。」周天心說。
「我才不要。」白丁山看看身後幽深的黑夜,毛骨悚然地吞咽了下。
「看着不遠,可走了這麼長時間火光還是那麼丁點。」郭匡說,「還有這條路是往山上去的,那火光卻是在下面,可周圍並沒有發現下去的路?」
周天心嘖了聲,「這住家戶倒隱秘的很。」
寶春說,「馬車過不去,看來我們要棄車了,只是這樣公子會不太方便……」
郭匡說,「我可以背着公子,車上還有一副收縮的竹製輪椅,這倒不妨事。」
尋陽點了點頭。
於是,幾人便棄了馬車,步行尋路,此地荒無人煙,倒也不怕會丟。
郭匡背着自家公子,榮錚抱着兒子,剩下幾人拿着行禮衣物尋那火光而去。
幾人都身負絕頂武功,即使背着人也能在山地如履平地,所以,儘管無路可行,卻也難不倒他們。
等到他們走到近前,才看到火光之處,正如預想的那般,統共也就五六戶人家。
來到距離最近的一戶人家,榮錚讓白丁山去敲門。
心裏有陰影的白丁山小心翼翼地上前,手伸出去,半天沒落到門上。
周大姑娘上去,一把踹開他,「還怕敲出鬼來?除非心裏有鬼。」
被欺負成這樣,寶春都有些同情白丁山這貨了,同時也不由感概,再潑辣大咧的女人碰到男女之事,心眼都小的很,記仇的很,固執的很。
隨着敲門聲落,院子內傳出雜亂的腳步聲,隨即門枝椏一聲被打開。
「誰啊?」門裏走出一個黝黑的中年漢子,「你們是……」
被放在竹製輪椅上的尋陽拱了拱手,「老哥,我們是趕路的,錯過了住宿的地方,找來這裏,想借宿一晚,不知方便與否?」
中年漢子打量了一番門外的這一行人,大概認為他們不是什麼壞人,便熱情招呼着進院,「方便,方便的很,只要貴客不嫌棄家裏簡陋就行。」
幾人被領進了屋裏,屋裏跟大門一樣,粗陋質樸的很,毫無美觀可言,只做遮風擋雨之用。
屋內牆上掛着農具,獵具,以及一些乾貨,空間雖逼叴,但收拾的卻很乾淨。
「我姓金,諸位貴客是怎麼找來的?我們這裏很少人來,你們可是稀客。」
「我們是循着火光找來的。」尋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