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由肅然起敬。
「不是我嬌氣,你二哥我的體質算好得了,都被練成這樣,那些士兵簡直都虐成死狗了,爬都爬不起來。」沈楠說。
寶春喊蘭香拿藥箱,給他處理外傷,「軍營沒有軍醫麼?訓練是有一定極限的,每個人的極限都不一樣,超過極限體能,訓練效果反而大打折扣。」
「軍醫是有,可他們那懂這些,無非是處理些小病小傷什麼的。」沈楠說。
「要有科學地訓練,才能事半功倍,短期內有所效果,往死里操練可不行。」寶春說。
「誰說不是。」沈楠抬頭看看寶春,心說,妹妹要是個男兒就好了,頭腦見識都不凡,帶兵打仗,以後的成就絕對不會低於小叔了。
跟妹妹嘮叨了一陣,處理完傷勢,又厚着臉皮,討要了不少療傷聖藥,沈楠這才回了營地。
回到營地時,就瞅見胡先生,也就是小叔的軍師,正蹲在那裏,看那些士兵有氣無力地相互刺殺。
教官喊得嗓子都沙啞了,青筋都暴跳出來,一直在呵斥那些軍士用力,可他們依舊是軟綿綿的,教官黑臉,氣的想殺人。
胡先生就蹲在那裏搖頭。
沈楠走過來,並排蹲着,「刺殺來刺殺去,光練拳腳功夫那行,明顯地體力跟不上去麼,我看妹妹院子裏的那個小校場鍛煉體能就很不錯。」
說者無意,可聽着有意,尤其提到安平公主,胡先生立馬來了精神,眼光灼灼地瞅着沈楠,雙手還拉着他的衣領。
沈楠下意識往後退,「胡先生,別激動,有話好好說。」這軍師受什麼刺激了,怎麼這副表情?
胡先生深呼口氣,圓瞪着眼睛,咬牙切齒,「二少爺,我想請三小姐幫着訓練軍士……」
不等他說完,沈楠就哈哈笑了起來,扒開胡先生的爪子,低頭撫平衣衫,笑着說,「胡先生又給我開玩笑了,我妹妹一女子怎能訓練軍士?」
胡先生梗着脖子,「怎麼不行,只要能訓練出好兵,女人男人又有什麼關係?」
沈楠嗤了聲,「你當然沒關係了,又不是你妹妹,讓她訓練兵,天天跟那些臭男人混在一起,我妹妹以後還怎麼嫁人?」
「讓她協助指導,也不是天天混在一起。」胡先生勸說。
「那也不行。」沈楠堅決不同意。
胡先生急的團團轉,煩躁地搓着手,「三小姐跟別的女人不一樣,她天天看診,還少了接觸男人?可京城裏的人有說什麼?協助訓練這也是為國效力的事,別人更不會說。」
「胡先生,我勸你消停點吧,別打我妹妹的主意,我妹妹沒你說的那麼重要,她就是聰慧了點,心底善良了點,那裏會訓練軍士,要被我小叔知道了,肯定削你。」沈楠拍拍他的肩膀,一副都是為你好的表情。
胡先生揮掉他的爪子,表情很嚴肅地說,「我不會看錯的,我觀察她好久了,就是她,二少爺,做人不能太死板了,三小姐回來才多長時間,你看看五少爺簡直跟換了一個人似的,有勇有謀,三小姐是有大才之人,才不下於任何一個男人,不能就此浪費掉,況且眼下形勢緊張,將軍更是焦躁,毫無辦法。」
黑五的變化,沈楠自然是看在眼裏,之前他也有所懷疑,見胡先生如此斬釘截鐵,心裏已經信了**分,可相信是一回事,讓妹妹天天跟那些臭男人混在一起又是另外一回事,頭搖的像撥浪鼓,「不行,我勸你就此打住,不要想了,小叔也是不會同意的。」
胡先生熱血沸騰,那裏會聽他的,就像一個走到了死胡同,怎麼也走不出來的人,突然眼前出現了一條通往光明大道的路,他怎能會放棄?
一跺腳,他說,「我去找將軍。」
撩起衣衫,蹬蹬地小跑着去了大帳。
正如沈楠所言,沈將軍聽了,二話不說,給他狠狠拒絕了,讓他不要再提。
可胡先生也是個難纏的,施展三寸不爛之舌,直把將軍說的啞口無言。
「都知道目前形勢緊張,一旦開戰,東郊大營的軍士勢必一個不拉地被派到戰場,可二十年來,他們沒經歷過戰事不說,更是疏於訓練,不是我說泄氣的話,精兵強將這四個字,跟他們差着十萬八千里呢,就這樣被拉出去打仗,別說打勝仗了,那跟送死差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