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注避凶是賭場上的一種說法,指的是連續不斷在有潛力的一門上押下重注,從而吸引更多賭徒關注,從而形成一股受眾人追捧的運勢,終有一注能大殺四方,其中也有博個好彩頭的意思,藍山知道葉飛身上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潛力,在他身上押下重注除了能博取更多關注外也有搏一把的意思,但願這小子能再創造出一個奇蹟。
夏天風也是位賭壇高手,當他聽到藍山說出紅注避凶四個字時立刻領會到了其中的意思,立刻抬手招呼來了一個侍者模樣的年輕人,用流利的英語低聲說道:「安排一下,我要押注。」
侍者很有禮貌的欠了欠身子,微笑着說道:「馬上為您安排,請稍等。」說完躬身離開,少頃,就有一個捧着手提電腦的侍者走過來安排押注事宜。
羊皮紙到手,看台上的超級富豪們紛紛押注,幾位侍者忙得不亦樂乎。角斗內柵欄門嚓嚓打開,第一場角斗正式開始。
上場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白人和一個身穿武士服的島國人,白人手中的武器很特別,右手一柄五尺長的鏈子錘,左手挽着一面圓盾,島國人腰間挎着一柄長刀,標準的武士刀。
兩人上場沒有任何廢話,立刻拔刀掄錘動手搏殺,島國人正是長谷刃,他手中的長刀是一柄名刀,長曾虎徹,他此次的對手是個凶名赫赫的人物,米國前海雕特戰隊隊長,曾經屢立戰功的傳奇人物諾阿,這傢伙在中東執行任務犯了嚴重的戰爭綜合症,陷入殺戮的深淵無法自拔,回國後居然陸續殺死了三十名海雕隊員和十名圍捕他的警察,是個徹頭徹尾的殺人狂。
狂人諾阿就像一頭關在籠子裏的猛獸,丹尼斯上校知道他戰鬥力不俗,也不敢跟這種人多打交道,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狂性大發,到時候賺不到錢事小,丟掉性命事大,這傢伙有着極為強橫的恢復能力,只要沒受致命傷都能在短時間內恢復,他或許不是最強的對手,但絕對是最難纏的對手。
長谷刃手中的虎徹仿若一條靈動的銀蛇,扭動着、蜿蜒着、盤繞着在低空飛舞,對手很難琢磨出它行進的軌跡,諾阿一味猛打猛衝,背脊上已多了一條半尺長的傷口,翻轉的皮膚不斷湧出一股股殷紅的鮮血,他似乎根本不在意這點傷痛,只顧掄起鏈子錘向對手猛砸,排球大小的錘頭砸在黃沙地上,連下方鋪的青磚也被砸出了幾個淺坑,就是碰不到對手半片衣角。
長谷刃腳下移動的步法跟他手中的長刀一樣變幻莫測,短短不到十分鐘就在諾阿周身留下了十餘道傷痕,其中有半數深可見骨,他渾身衣物好像剛從水裏撈出來似的,兩條濕漉漉的褲管里不斷淌出血來,他沒有後退,手中鏈子錘掄得呼呼生風,口中大叫着猛往前沖,擺出一副悍不畏死的架勢。
長谷刃嘴角掛着一抹冷笑,腳下碎步快挪,猝抬虎徹刀閃電般斜削向對手脖子,這一刀削中就能提前結束戰鬥,今晚的對手實在太弱,對他而言沒有半點挑戰性。
「去死!」諾阿暴喝一聲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側身往前躍出,用寬厚多肉的肩膀硬生生擋住了一刀,不等長谷刃收回長刀,鏈子錘如疾風般捲住了他的脖子,縮臂用力往回一拉。
咔嚓!一聲讓人牙酸的骨裂聲傳出,長谷刃雙眼鼓出了眼眶,他臨死臉上都帶着一抹難以置信的表情。
諾阿仰頭狂笑了兩聲,拖着長谷刃屍首湊到面前,竟伸嘴在屍體尚未冷卻的唇上吧嗒親了一口,甩手撂下屍體,從肩頭拔出那柄深嵌入肉中的長刀,傷口冒出一絲鮮血便不再有血流出,只要他停止劇烈運動幾分鐘時間所有傷口都開始結痂。
長谷刃是黑馬級的人物,幾戰全勝的戰績被很多人當成了奪冠的熱門,卻因為一時輕敵死在了諾阿手上,他的死也讓柵欄旁觀看這一切的葉飛明白了一個道理,生死搏殺容不得半點大意輕敵,否則丟掉的就是自己的性命。
看台上的丹尼斯上校咬牙捏緊了酒杯,長谷刃的死讓他憤怒之餘又感覺一陣失望,好不容易找來的兩位強者就這樣稀里糊塗死了一個,冰冷的雙眼緊盯着場中的諾阿,鼻子一陣陣發癢,癢得鑽心。他抬起毛茸茸的大巴掌用力揉着鼻頭,心裏暗暗發狠,長谷刃該死,那瘋子也必須死……
場中的諾阿仿佛能聽到丹尼斯的心聲,抬起右拳伸向看台方向,一根豎起的中指虛對着看台上所有人。
第五百零四章 碎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