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條商業街籠罩在一片晨光之中,包括在長街最後的那家任性的甜品店。
此刻雖然店門大開,但是門上卻依然掛着不營業的牌子,讓本來專門盯着店的人們白高興了一場,門口的風鈴被晨風吹得直作響,直到有人走進了店中,順手把大開着的門關了起來。
時繁走在前頭,進店之後發現店裏有些安靜,於是也沒敢大喊大叫,只是把手中的幾個扁扁的紐扣放到了收銀台上,問坐着發呆的竹馬。「阿影,老闆讓開店?」
一般來說甜品店開不開看嚴淮旌的心情,雖然是按照他們的任務多少來安排時間的,但其實多數時間左右開門時間的都是嚴淮旌的心情,像這種開了門卻不營業的情況,多半是嚴淮旌心情糟透了。
徐影回了神,幫他把那幾個紐扣收了起來,點點頭道:「他剛回來不久,心情很糟糕,讓我把門開着等人就上去了。」
時繁來了興趣:「我昨晚走的時候老闆在店裏啊,對了,你看到小煊沒有?大家一起進去的,結果就他一個人不見了。」
徐影推了推眼鏡,以掩飾自己有些呆滯的目光,轉移話題道:「那地方鬼很多?你收了很多東西回來啊。」那些小紐扣都是收鬼的容器,時繁帶回來五個,這種情況算是罕見的。
走在後面順便關了門的尚黎清回他的話:「何止多。」他一臉恨不得回去洗三四遍澡的樣子,「那地方下方似乎是個墓地,前陣子地震給震塌了,然後所有陰魂不散的都飄到了上面的天空城暫居,擠在舊校舍捉弄學生玩。」
「……」徐影思考了一下因果關係,問道:「地震……不會是中二病來的時候的那一場吧。」
那一次其實也不是地震,只是燭龍體型過於龐大引起的震動,後來燭龍在軍部那裏做了登記,還被再三警告不許再折騰那樣的事情不然就要罰款,作為名義上的燭龍的主人的王子殿下表示很心塞,賺的錢現在還不夠還給嚴淮旌那個腹黑好麼qaq
談到這件事情尚黎清臉就黑了,他還記得自己的吧枱在那件事的時候被毀的乾乾淨淨,於是沒好氣把紐扣都拍到吧枱上:「大概是吧,我們把裏面的那些都收了,這麼多年還沒轉世投胎的都是些無藥可救的,一個兩個都想着弄死人,所以全部銷毀就可以了。」
軍部處理這些東西是由自己的一套準則的,嚴淮旌也沒有干涉過,這些紐扣收着的這些魂魄會被直接投入裂縫之中,裂縫之中的空間之力會把他們直接絞碎,神魂俱滅半點不剩。
徐影把東西都排開來登記,「和你們一起去的那些學生呢?」
「已經交給後勤部處理了。」時繁撇嘴:「那些人都臉黑黑的。」說着他又想起了林天煊,於是再一次問道:「小煊呢?怎麼都看不見人?」
尚黎清也有些疑惑,不過看徐影的樣子他就大概猜得到林天煊那邊沒什麼好事,果不其然,徐影接下來就爆了個炸彈給他們。
「他是被店長抱回來的,現在應該在二樓,回來的時候似乎昏過去了,現在不知道醒了沒。」說着他小心抬手指了指樓上:「你們最好別上去,店長抱他回來的時候店裏溫度都下降了,是真的很生氣。」
尚黎清機智轉身:「我回去洗個澡再回來,小煊醒了記得通知我。」
時繁雖然有些好奇林天煊怎麼了,但是也知道不作死不會死的道理,默默閉嘴準備去睡覺,畢竟一晚上沒睡。
他剛轉身門就被推開了,一頭披肩長發的女生推着門朝他微笑,「請問,嚴淮旌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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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煊是消耗過度脫力暈過去的,嚴淮旌把他從魔界一直抱回了他的房間,還把鬼娃娃提溜着丟出了屋的全過程他都沒醒,這讓嚴大老闆有些小擔憂。
他覺得是自己只是小擔憂,但其實急得都有些思維短路了。
林天煊畢竟是個人,力量體系和神獸的力量體系不一樣,嚴淮旌不知道該如何幫他,沉思了一會之後將目光移到了那稍微恢復了一點血色的雙唇之上。
「應該可以的吧……」嚴淮旌這樣道。
他微微俯身,撐着身子想要去吻林天煊。
這絕對不算是佔便宜,佔便宜那也是林天煊佔便宜,畢竟神獸的精氣不是那麼容易有的,而嚴淮旌決定給小員工賭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