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嘿把我嚇得頭皮發麻,現在就是沒鏡子,不然我都想照一照,看自己頭髮豎起來沒?
我也有種想要站起來的衝動,不過強忍住了,我慢慢扭頭,往門口看。
我斷定這嘿聲是白毛鬼發出來的,可門口並沒它的影子。我又順帶看了阿峰和潘子,我相信他們也聽到這怪聲了。
陸宇峰面上看着很鎮定,不過他把大拇指頭立起來了,那指頭上帶着鐵指環,說明他已經進入備戰階段了。
潘子有點傻兮兮的,他只抬頭望着那剛閃了幾下的燈。按說嘿聲比這燈閃要恐怖的多,他竟然不顧嘿聲,我懷疑他是不是沒聽到?
靈媒也在注意我們仨的反應,他又故意往前探了探身子問,「你們怎麼了?難道又感受到死亡引力的召喚了麼?」
我和陸宇峰都沒接話,潘子比較實惠,真信了靈媒的話,還接口問怎麼能克服這種引力。
靈媒打開抽屜,拿出三個符籙,站起身往一個佛台邊上走去,他咬破手指在符籙上寫了幾個字,又對着佛像念着咒、拜了幾拜。
等把符籙拿回來時,他一人分給我們一個,很嚴肅的囑咐,「這符籙一定貼身帶好,最近半個月也不要出門,躲一躲問題不大,不然小心血光之災。」
我看着符籙挺糾結的,因為上面印着靈媒的血,我有點膈應。潘子卻很重視,還當即把它捂到心窩上了。
陸宇峰懂規矩,靈媒給我們做法弄了符籙,我們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他又從兜里拿出三百塊錢推給靈媒,嘴裏一直說謝謝大師的施救。
阿峰沒接着往下問案件的意思了,帶着我們告辭,在走下樓時,他特意看了看對面那個小黑屋,就是靈媒住的地方。
我也懷疑那聲嘿是從這小黑屋裏發出來的,不過現在找不到藉口,我們也不能貿然闖進去。
下樓後,我們仨都上了車,陸宇峰把車往前開了一段,但沒出這個小區,就找個犄角旮旯停下來,扭頭看着我倆,問我們怎麼看剛開的事。
我想了想,較真的說,我還真沒什麼特別的發現,我又不避諱的反問他,「阿峰,剛才跟靈媒接觸,你發現什麼疑點了?」
陸宇峰這次不跟我們繞彎了,他承認一直懷疑靈媒是殺人兇手,只是隴州有兩個靈媒,另外那個我們還沒見,也不排除他的嫌疑。
阿峰的意思,我們仨辛苦一點,分開行動,他今晚獨自去找另外那個靈媒,而眼前這個,就交給我和潘子了,我倆從現在開始,要密切留意這黑小子的一舉一動。
跟蹤和觀察,都是線人的家常便飯,對我和潘子這種老手來說,沒什麼難度。我倆當即點頭同意了。
陸宇峰挺照顧我們,還把黑轎車留下來,他獨自回住處,騎着摩托去辦事。
這一來我和潘子也不用在戶外挨凍吃風了,潘子車技不如阿峰,但也是個不錯的司機,他就坐在駕駛位上,我坐副駕駛,我倆在車裏熬起來。
我們現在的位置很巧妙,正好能望着靈媒住的那個單元門,其實按說我倆應該上樓近距離觀察才對,但整個六樓都是靈媒家,我們根本找不到掩體。
我想夜裏也不放鬆警惕,就跟潘子商量,我們輪班,一個人休息的同時,務必保證另一個能盯梢。
這小區一入夜本來挺靜的,但操蛋的是,今晚有幾個維修師傅,正爬在一個電線杆子上搶修,弄得總有噪音傳來,讓我坐在車裏聽着,都不那麼舒服。
大約十點左右,正當我略有發困時,靈媒從單元門裏走出來,他雖然換了一身便裝,但一臉黑樣兒,我一下把他認出來了。
潘子正呼呼睡覺呢,我趕緊把他叫起來,說有情況。
潘子都睡懵了,聽我一說,着急的啊了一聲,還就勢想開車門往下走。
我對這小獸的智商捉急,及時把他拽住,告訴他黑靈媒夜晚外出,肯定要坐車,我們開車跟蹤就好了。
我們也不知道黑靈媒要去哪,他打個出租車走的,潘子就開着轎車保持一定距離的跟着,我趁空把導航打開了,盯着上面路線看。
我們一前一後的來到市里一個不知名的大廈前,黑靈媒下車,拿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鑽了進去。
看起來這大廈不是旅店,反倒像辦公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