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織?你說醫務部里的那個笨蛋嗎?」卡幕的聲音很低,低到不仔細去聽,根本不會發現他在說話。
聽了卡幕的回答,我不自覺的皺起眉頭。雖然之前隱約猜測出紗織的男友可能是卡幕,但我沒想到,他會這樣評價自己的女人。
「你不說我都忘了,咳咳……那個自以為是的女人,我讓她把孩子打掉,她竟然不聽,真是自作自受!」卡幕突然笑了,笑的有些虛弱,有些悽然。
「你混蛋!」我不知哪裏來的怒火,突然抬起拳頭,狠狠的砸向他的臉。
「哈哈哈哈……你在生氣嗎?也對,你以前跟她的關係好像很不錯啊,一定領教過她的床上功夫吧,真是讓人回味無窮,咳咳……咳咳咳咳……!」話音未落,卡幕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被我壓住的身體也向側面蜷縮,煞白的臉上噙着一摸古怪的笑意。
【啪!】
我反手又是一拳,這一拳下去,卡幕直接吐出一口鮮血。
他繼續笑,笑的得意又猖狂。
我心底怒意更勝,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拳頭,一拳又一拳的打了下去,沒有招式也沒有技巧,甚至連目的都沒有,就像一個常年混跡街頭的小混混一樣爆着粗口,輪着拳頭,用盡全身的力氣去發泄心底無名的怒火。甚至我的手腕已經被手銬磨得血肉模糊,我依然毫無知覺。
……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的拳頭漸漸泄了力,本以為卡幕早就昏過去了,可是偏偏在我放鬆神經的那一刻,卡幕再度開口笑了。
「呵呵,打累了?」由於他的臉部已經被我打的快要走形了,所以說起話來有些口齒不清。
「你配不上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自己也愣住了。在心底,我應該討厭紗織才對,她是臥底,她一直都在騙我,連死都要將我的消息傳達出去,對於這樣一個人,我為什麼會為她而難過呢!
「也許吧。」
「到下面記得跟她道歉!」我緩緩起身,撿起了吳風為我定製的手槍。
「謝謝!」卡幕的聲音很輕,輕到連我都沒聽清楚他最後說了什麼。
我舉槍,子彈穩穩釘入他的眉心,在他的臉上,定格着一摸解脫的笑意。雖然配着滿臉的鮮血顯得不太和諧,但這並不是我所關心的事情,我只知道,卡幕死了,真的死了!
殺死卡幕對我來說,除了心底隱隱透出一聲嘆息以外,其實並不算什麼。
但我想不到,當我在很久以後再度聽到了卡幕跟紗織的故事,除了震驚以外,竟如青澀少年一般,選擇了買醉來宣洩心底的悲涼。那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宿醉,無力又酸楚的感覺是根本無法表達的,因為有些遺憾與我無關,卻因我而終。
……
(下面插播的內容,是主角多年後的回憶,只為交待卡幕與紗織的大概故事,如果不想看,可以直接跳到下一章。我一定不會承認,自己是懶得單獨寫一篇關於「卡幕與紗織」的番外,嗯,這絕對不是偷懶!請相信我!)
……
我記得最後一次見到卡幕的時候,他說我根本不懂什麼才是絕望,當時我只當那是一種訓斥而已,完全沒有想過,絕望這個詞,究竟被卡幕賦予了怎樣的意義。
他原本是擁有赫赫戰功的戰鬥英雄,先後參加了科索沃、阿富汗、伊拉克等多次重大戰役。
我並不知道真正的戰場是什麼樣的,不了解他們如何在殘肢斷臂中,用生命去演繹鐵血與悲壯,但我知道卡幕是切身經歷過的。也許他曾在硝煙瀰漫的戰場高喊過勝利的口號,也許他曾在飛濺的鮮血中瘋狂的收割生命,也許他曾萬分落寞的望着無際的屍骸,也許他曾在無人的雨夜悲怒嘶吼。
絕望,也許不是一個戰士應有的情愫,但它卻實實在在的印在了每一個戰士的心底,即使最終取得了勝利,也不會有絲毫的擬補。
沒有人知道卡幕在遠離戰爭以後,為什麼會突然申請加入fbi,還主動要求洗底,去日本當一名臥底警探。甚至有人懷疑,他是為了逃避未來可能發生的戰爭,懷疑他對戰場產生了恐懼,懷疑他是一個懦夫!但我知道,卡幕絕對不是那麼脆弱的傢伙,他的靈魂,比死神還要強大!
……
在見到卡幕以前,我一直
第二百三十三章列車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