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報紙咧發報紙咧,《大明時報》,新鮮出爐的《大明時報》,快來看一看咧瞧一瞧咧!」
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年背着一個墨綠色的大挎包行走在金陵最繁華的秦淮河上,今天已經是大明時報發行的第七天了,大明時報也在這些日子裏以一種突如其來的方式進入了金陵人的生活。
《大明時報》第一期印了一千份,岳陽雇了三十名報童發了一天都沒發完,到了第三天那一千份報紙到了傍晚已經派送完畢,到了第七天,兩千份報紙還沒到中午就已經被人哄搶一空。
今天岳陽正坐在院子裏接見一名年約三十四五歲的中年人,這名中年人身着青衣,整個人的精神頭看起來不大好,岳陽新納的媳婦王月正站在這名中年人身後乖巧的給他捶背,而岳陽則是坐在一旁陪着他說話,他就是剛被弄出來的王月的父親王遷。
由於吃了大半年的牢飯,因此往前整個人看起來不禁精神不佳,而且臉上還有菜色,看得後面的王月眼圈又要掉下來。
王遷喝了口茶,看着岳陽神情有些嚴肅,並沒有因為岳陽的身份而有所畏懼,依舊肅然的對岳陽說道:「岳侯爺,老夫這些日子身處牢獄,原本以為恐怕要被那閹人害死在獄中了,老夫倒是不怕死,只是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月兒。當老夫在獄中聽聞月兒竟然賣身到青樓時,連死的心都有了,沒曾想出來後才知道月兒竟然跟了你,此次老夫能得以出獄也多虧了侯爺四處奔波,按理說老夫應該先跟您道謝,但老夫依舊要先跟你說件事,希望侯爺能夠答應。」
岳陽微笑着說道:「王大人請講!」
王遷肅然道:「月兒的娘死的早,這些年來老夫一把屎一把尿的將她拉扯大,在老夫心裏月兒簡直比命根子還寶貴,因此老夫想問問侯爺,您這輩子能好好善待月兒嗎?」
「爹……」看到自家老子用這種口氣和岳陽說話,他背後的王月有些急了,不停的拉着了王遷的衣袖,但都被王遷給無視了。
「當然可以,這點您不必懷疑。」岳陽正色道:「大人儘管放心,月兒既然跟了我,我就一定會照顧好她一輩子,將來生兒育女白頭到老,不會讓別人欺負她。」
看到岳陽認真的樣子,王遷捋了捋鬍鬚點點頭,做了十多年官的他自認為看人也算有些心得,從岳陽的神情上看他對自家女兒是真的疼愛。因此他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你還叫老夫大人嗎?」
王遷的這句話意思非常的明顯,因此岳陽立刻站了起來,朝王遷拜了下去恭聲道:「岳陽見過岳父大人!」
「好……好……」看到岳陽堂堂一個侯爺也如此恭敬的向自己行禮,感到里子面子都有了的王遷既感到高興又有些心酸。高興的是女兒從此也算是有了歸宿,心酸的是自己堂堂一介推官的女兒竟然給人坐了小妾,他捋着鬍鬚心情有些複雜的對岳陽說道:「賢婿啊,既然已經成了一家人,那老夫就不說那些客套話了,望你今後能善待月兒,這樣老夫即便是死了也瞑目了。」
看到自家老爹說出這樣的話,月兒有些急了,趕緊打斷了他的話:「爹,今兒是大喜的日子,您怎麼說起這樣的話來了。您不是被罷官了嗎,那正好,過些日子您和孩兒一起隨相公回山西,想必讓相公在山西為您安排一個差使還是很容易的。」
王月也是一片好心,原本想着自家相公身為侯爺,為自己岳父安排一個官職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王遷一聽卻是火了,怒道:「你這是什麼話,朝廷官職乃聖上欽點吏部委任豈能私私相授,此事莫要再提!」
王月被罵得低下了頭,委屈得眼眶通紅差點哭出聲來。岳陽一看,自家這便宜老丈人性子還挺倔,得……既然不想當官那就由他去吧。
想了想岳陽說道:「岳父大人,既然您不想去山西擔任官職,那不如就在金陵擔任這《大明時報》總編一職如何?這樣一來小婿即便是回了山西這裏也不至於沒有人照應。」
「《大明時報》……這是做什麼的?」
剛出獄的王遷對此並不了解,岳陽只好將這個報刊介紹給他聽,並將創辦這份報刊的初衷告訴了他,最後他說道:「岳父大人,小婿以為如今朝廷暮氣以深,當官的要麼為財要麼為名要麼為升官,卻極少有為百姓謀福祉之人,而朝廷喉舌和風氣皆為東林黨所把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