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大軍收復遼東全殲吳三桂、祖大壽等叛賊,將禍害我大明數十載的滿清韃子一舉殲滅,隨後又在關內滅了李自成等一干賊寇,南邊又剿滅了夷人佔領大員,為我大明開疆擴土,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一樣不是擎天之功,可為何在滿朝諸公眼中卻成了些許微不足道的小事,士英不明白,還望陳閣老教我!」
重新起復的馬士英自打來到京城後平日裏是頗為低調的,儘管貴為吏部右侍郎存在感卻很低,可今日的他卻仿佛打了雞血一般跟當朝首輔打起了擂台,這也讓不少人看得目瞪口呆。
但這世上也不乏聰明人,很快便有人看出來,這伙感情是要抱岳陽的粗腿啊。有念於此,不少人看向他的目光中便帶上了一絲掩飾不住的鄙夷。很快,便有好幾名言官加入了戰局朝,朝着馬士英開起了火,一句句閹黨走狗便在大殿上響了起來,對罵很快就升級成了人身攻擊。
看着熱鬧得猶如菜市場般的太極殿岳陽輕嘆了口氣,食指揉了揉太陽穴實在是感到為難。這個馬士英突然跳出來幫他是他沒想到的,但岳陽還不得不賣他這個人情,畢竟人家這麼賣力的為你說話甚至不惜舌戰群臣,你要是沒點表示的話日後的名聲可就不怎麼好了。
而名聲這個東西有時候它不值一文,有時候卻很值錢,總之還是不要輕易丟掉為好。而在岳陽看來馬士英被人罵成閹黨實在是有些冤枉,真正跟閹黨有關係的人其實是他的好朋友阮大鋮同學,馬士英不過是被這個好友給連累而已。
「夠了!」
就在馬士英和一群人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個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隨着話音落下,岳陽站了出來冷眼看着眾人眾人道:「本侯聽諸位吵了半天,無非就是應不應該出城郊勞得勝而歸的孫傳庭和洪承疇和一眾大軍而已,但本侯想問陳閣老,你知不知道要犒勞這數萬大軍需要多少銀子,這筆銀子戶部能否拿出來?若是戶部能拿出來這比銀子,那麼本侯麾下的宣大軍是不是也應該把拖欠宣大軍的犒賞也發下來了?」
岳陽的話一出。原本還對着馬士英口誅筆伐的群臣頓時就象中了定身術似地全都不動了,而原本正端坐在龍椅上看熱鬧的崇禎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皆因岳陽的話直接就說到了最核心的問題。
如果要讓崇禎親自出馬進行郊勞肯定剛要動用皇家儀仗,規模小了還不行。否則那就是丟皇帝的臉了。而按照皇家禮儀皇帝要親自帶隊郊勞的話滿朝文武但凡七品以上官員肯定是要參加的,而且還得動員至少數萬百姓以及護衛軍隊等等,接下來還得進行前期準備工作以及各種賞賜,林林種種下來沒有三十萬以上的兩銀子那是想都別想。
可問題又來了,你要犒賞洪承疇和孫傳庭這些人。那岳陽的宣大軍又怎麼算。要知道這些年宣大軍立下了這麼大的功勞,可朝廷對他們的賞賜卻少得可憐,甚至連前些年也養滅了滿清平定福建活捉了鄭芝龍,立下了這麼大的功勞朝廷都推託說沒有銀子而一直沒給。那好了,這次你有錢給洪承疇他們發賞銀,那是不是也該把欠我的銀子給還上呢?
任何事情一旦涉及到銀子便會顯得異常的現實,畢竟再好的口才也比不上真金白銀實在。現在岳陽說了,你們想要犒賞三軍沒問題,但請先把欠我們的銀子發給我再說。
而原本跳出來和陳演對着幹的馬士英也終於將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道:「這位爺終於站出來說話了。」
馬士英今天站出來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站隊。這玩意自從有了階級後就一直存在,估計會伴隨着人類直到永遠。
馬士英自自從上次被罷官後他就一直琢磨自己被開除公職的原因,後來他想明白了,他之所以被人拉下馬不是因為他挪用公款,也不是因為他太笨,而是他的背後沒有一位強大的靠山,當初如果他的背後能有一個足以保護自己靠山的話他也不會淪落到那個地步。挪用公款行賄這算是多大的毛病啊,這年頭誰特麼行賄還用自家的錢啊,可自己偏偏就倒在了這道坎上。這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是以馬士英成功起復後就一直想為自己找個靠山,原本他是想想當朝周廷儒靠攏的,可周廷儒畢竟是當朝首輔,每天等着向他匯報工作的人能從他家裏排到城門口。他一個區區吏部右侍郎算哪根蔥,人家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