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一個信號,隨着第一聲槍響,很快周圍便陸陸續續響起了陣陣槍聲,伴隨着慘叫聲和驚呼聲,原本沖在最前面的數十名青皮混混慘呼着倒在了地上,原本為了在自家主面前表忠心的家奴、潑皮們一個個驚恐萬狀,嘶聲竭力的叫了起來。
「殺人了,官兵殺人了!」
震耳欲聾的槍聲驚醒了所有人,無論是剛才正在慷慨激昂的賈珍、王成林,還是在下面捧他們臭腳的士們,亦或是出錢出力的商賈,他們的臉色在這一刻又變得煞白,這樣的事情如果再經歷幾次的話恐怕不用人教,他們就能學會四川的變臉絕技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方英迪也顫抖着乾裂的嘴唇喃喃的說道:「這……這怎麼可能,他們……他們怎麼敢真的開火,難道岳陽就不怕官員們彈劾他,就不怕朝廷降罪麼?」
是的,在方英迪等人的思維里,岳陽身為朝廷命官,只要他沒有扯旗造反,他就不能也不敢對他們這些商人、士紳和士們下手,要知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就是和朝廷為敵,和全天下為敵。但是方英迪沒想到的是,他所面對的對手卻是一個不能以常理來衡量的人,在這個人的身體裏隱藏的卻是一個現代人的靈魂。
用這個時代的人的標準來衡量或是約束來自四百多年後的人的行為是非常荒誕的,對於岳陽來說,什麼商賈、學、士全都是個屁。讀書人,呵呵……到了四百多年後滿大街都是找不着工作的大學生畢業生,只要每個月發給他們幾千塊薪水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至於商賈嘛,也就是跟路邊的小商販一個德行,城管大軍一到照樣被攆得東奔西跑。向這種人開槍岳陽表示真的是毫無壓力。
華夏有句老話,叫做秀才造反十年不成。還有句話叫做:百無一用是書生。這兩句話的雖然不同,但意思卻差不多,說的就是讀書人耍嘴皮那是一個比一個厲害,可一旦讓他們動真格的,卻是一個比一個差勁,現在這些士們就是活生生的例。雖然剛才他們喊得比誰都積極,但是此刻一旦真正面對生死,他們立刻就慫了。無數士和商賈們的表現比起碰上了強盜的少女也強不了多少。他們尖叫着,哭喊着,所有人都驚慌失措的猶如沒頭蒼蠅般四處亂轉想要逃命。可是已經晚了,上千名官兵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所有的道路都已經被封死,他們已經無路可逃了。
一隊隊的軍士排着整齊的對象向他們大步走了,手的火銃在冬日的陽光下閃着寒光,同時一陣陣大聲的呼喝也從他們的隊伍里傳來。
「奉宣威將軍令,應州軍入城平亂,捉拿女真細作與通虜奸人,全城即時戒嚴。通令。勿在街市聚眾,勿挑釁官府,勿侮辱官府,違之以悖逆論處。格殺勿論!」
「應州軍軍紀嚴明,絕無擾民之舉,諸位鄉親儘管安心呆於家,等待我軍平定騷亂。無需驚慌!」
此時的渾源州的各處都出現了應州軍的身影,尤其是以大市坊、知府衙門、糧運衙門等重地都出現了大批的官兵,他們正掩着街道仔細的搜索。
看着朝自己直逼而來的一隊隊全身披甲。手持火銃的官兵,一股肅殺之氣直衝雲霄,震得原本叫囂着官兵不敢開槍的士和商賈們鴉雀無聲。為首的一名將領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手持一把雪亮的馬刀,閃閃的刀鋒看上去是那麼的駭人。
看到面前這一隊隊殺氣沖天的軍隊,方英迪突然覺得這些日一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可笑,就象一個小丑般費盡心思的使出了一個又一個的計謀,總以為自己能主宰一切。但最後才發現,感情在自己的周圍正有一群人正津津有味的看着自己的表演,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別人的掌握,對方隨時都可以將自己以及周圍的人碾成粉末。
當眾人被團團圍在了大街心時,為首的一名軍官策馬上前,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白紙,一字一句的念了起來:「奉宣威將軍令,捉拿女真細作賈珍、王守城以及范媚兒諸人,另有渾源州主簿方英迪,商會會長方久銘父二人有資敵嫌疑,特此一併緝拿歸案!諸位學乃我大明棟樑,皆應分清是非以江山社稷為重,勿要助紂為虐。若有敢阻撓抓捕者者嚴懲不貸!」
這一道命令一下便將眾人給弄愣了,如果是用不肯繳稅衝擊衙門的藉口來處罰他們,他們還可以慷慨激昂的說上幾分鐘。但是現在這頂通敵、茲敵以及細作的帽扣下來,他們可不敢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