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
黃大福和小潘結結巴巴了半天說不出話來,倆人如同霜打的茄子焉了,最後只能是相視一眼後苦笑着點點頭,如今的他們已經上了賊船,想下來已經是不可能了,為今之計只有聽從這位大人的吩咐了。
說話間,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歡呼聲,很快一名軍士便跑來報告:「大人,咱們已經找到銀庫和糧倉了,分別藏在前院和後院的房舍里。」
岳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喝道:「那還等什麼?告訴吳成楓,馬上把東西都搬出來!」
這名軍士吞了口唾沫,結結巴巴的問道:「呃……大人……那裏的銀子好像不止五萬兩呢,咱們……咱們都搬走嗎?」
「當然,誰讓這個胖子不識抬舉呢。」岳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冷酷之意,「適才本官已經給他們臉了,可他卻沒有珍惜,這就不能怪本官!馬上將所有的銀子和糧食都搬走,一粒也不要留給他們!」
看着岳陽冰冷的表情,包括何可綱在內的所有人心中都湧起一個念頭,這回真的要把天給捅破了……
………………
岳陽在內城所做的事情自然瞞不過遍佈北京城的探子,很快便有錦衣衛把事情報告了上去。
「砰……什麼……岳陽已經將內城十多家富戶都給抄家啦?」
暖香閣里,身穿一身淡黃色龍袍的崇禎猛的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望着前面,原本龍案上的那疊壘得老高的奏摺已經散落了一地,在他的面前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跪在他的面前,連大氣也不敢喘,身上的飛魚服也顯得皺巴巴的,很顯然這位大明最高的特務頭子在來的時候非常匆忙。在這位特務頭子的兩旁還站着溫體仁、陳新甲、楊嗣昌等一眾大臣,這些大臣和駱養性一樣,衣服都不大整齊。
「是的陛下,適才錦衣衛來報,那岳陽手持您的聖旨在內城獅子胡同一帶大肆搜刮銀兩和糧草,他還帶來了幾百輛大車,正源源不斷的將搜刮來的銀兩和糧食往城外的大營里搬運,如今內城已經傳遍了!」
勃然大怒的崇禎痛罵道:「放肆……實在太放肆了!五成兵馬司的人?御馬監和京營的兵馬呢?為什麼不前去制止?他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崇禎一連五六個問題猶如連弩似的噴了出來,唾沫甚至飛到了駱養性的臉上,可駱養性卻絲毫不敢擦去,依舊恭敬的跪在地上。
等到崇禎罵完後駱養性才帶着哭腔答道:「皇上,想那那岳陽是帶着您的聖旨去籌糧的,微臣哪敢阻攔啊。五城兵馬司指揮使吳孟明帶着數百名捕快和巡檢前去阻止,卻被岳陽麾下的士卒攔了下來,他們……他們還說,誰要膽敢阻止大軍籌糧便以通敵罪論處,格殺勿論!」
「那些富商們呢,難道他們就這樣乖乖的任憑岳陽搜刮她們的糧食和銀子嗎?」崇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沒有人比崇禎更加清楚,想要讓那些富戶們乖乖的掏銀子有多麼的困難,那簡直是再割他們的肉啊!
「皇上,他們不交不行啊!」駱養性喘着粗氣道:「有一戶富商召集了家丁護院想要反抗,卻被那岳陽下令軍士開槍打死了數十人,就連那名富商也被火銃給打傷,隨後岳陽更是將他們的銀庫和糧倉全部掠奪一空,如今誰也不敢反抗,只能乖乖的將銀兩和糧食交出來以求活命啊!」
「嗡……」崇禎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就要摔到,幸虧身後的王成恩眼疾手快上前兩步扶住了他讓他坐到了椅子上。
崇禎休息了一會,又深呼吸了幾口氣,這才喘着粗氣喝道:「混賬……混賬……朕要……真要把他抓起來,對……抓起來!駱養性,你馬上傳旨給沐國公,讓他帶兵把岳陽和他的人馬給包圍起來,朕要砍他的腦袋!」氣得渾身打哆嗦的崇禎此時已經有些失去了理智。大白天的公然帶兵強闖富戶宅邸搶奪銀兩糧食,這可是大明朝兩百多年來從未有過的事情,這種事情性質太惡劣了,他甚至不用想都知道,發生了明天彈劾岳陽的奏摺肯定會如同雪片一樣飛到他的龍案上。
「皇上,這……」
駱養性愣住了,看了崇禎一眼,遲疑了一會卻沒有立刻起身。
「駱養性,朕的話你沒有聽到嗎?」崇禎如同擇人而噬的瞪着駱養性,對他沒有立刻執行自己的命令而感到憤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