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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若棠輕輕趴伏在屋頂上緩緩移動,在移動的過程中,提聚了全身的功力將耳目的靈覺發揮到極限。因為他知道,他所窺覷的對手並不是普通的武林中人,而是出身於各大門派的超級高手,只要自己有一絲疏漏,都會引起敵方的警惕和懷疑,到那時,只怕自己便要吃不完兜着走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小心謹慎的好!
月光灑落下來,將屋頂映照地如同白晝一般。吳若棠皺了皺眉,停止了自己愚蠢的做法。要想在這種地方隱藏行跡的確是太困難了,況且從這邊的屋頂望過去,雖然能看見對面房中的人跡走動,卻不可能聽得清對面的說話,這對自己所實行的「偷聽」大計並沒有實質上的幫助。最好是想辦法冒充奴僕直接潛入對面的房舍。
正在這時,一陣腳步聲清晰的傳了過來。吳若棠俯頭看去,見一個白髮老僕手中端着一道托盤,慢慢行走在穿向對面房屋的迴廊中,盤上裝有時鮮水果,正是先前入地窖取酒未得的福老爹,想來是給對面送水果。吳若棠大喜,暗叫一聲天助我也。他游目四顧,見並無他人,而負責巡邏的軍士還遠在另一方拐角處,一時間無法監視到此處,便飛身下去,掠至福老爹的身後拍拍他的肩膀笑喚道:「福老爹……」
福老爹一驚,轉過身子看着吳若棠奇道:「你是誰?怎麼……」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吳若棠一指點中肋下穴道軟倒在地。吳若棠左手一托接住福老爹手中的水果托盤,右手已拎住福老爹瘦小的身體向後飛退消失在黑暗之中。過了一會兒,吳若棠身上穿着他從福老爹身上剝下來的衣裳,手中托着水果托盤,臉上帶着賤賤的微笑,屁顛屁顛地向對面房屋走去。
秀水驛,長達三里,寬闊的長街在秀水驛的市集中向前延伸。街道兩旁的酒樓、店鋪、妓館等屋舍在夜色中靜穆着,沒有了昔日的繁華,也失去了往日的喧囂。整個秀水驛都像是一個被世人遺棄的角落,雞犬不聞寂無人聲。酒樓店鋪檐下的燈籠在夜風中輕輕顫動,偶爾發出幾聲「沙沙」細響,更增添了一種令人心悸的詭異之色。天地間一片死寂。但空氣中卻隱隱浮動着一股沉重的幾乎讓人透不過氣來的壓力。一陣狂風呼嘯而過捲起漫天塵沙,整條長街黃沙漫漫,使得沐浴在皎潔的月光下的街景立時朦朦朧朧起來。
山雨欲來風滿樓。在長街盡頭的一家樓高兩層,名為「忘憂居」的酒樓中,霍天雲雙手背負在身後,臉色凝重地站立在二樓窗口默然不語。如果他此時的神情被吳若棠看見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在吳若棠的心中,霍天雲一直是一個平庸猥瑣、衝動莽撞,說話行事不經大腦的白痴型人物。可是,此時霍天雲的眼神陰狠決斷充滿殺伐之氣,神情鎮定自若,肩背挺直如槍,渾身洋溢着一種驚人的氣勢,和平日裏給人的印象大相庭徑。難道,這才是真正的「風雲雙劍」之一的霍天雲嗎?難道,他平日裏所扮演的驕橫跋扈目無餘子的紈褲子弟形象全是一種迷惑他人的手段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此人不但演技絕佳,其深沉隱忍的城府和心計更是深不可測。
「掌門,天魔宮在前方近八里處的小山谷中已經停留了將近半個時辰了,一直沒有任何異動……莫非,他們猜到我們會在秀水驛設下埋伏故而裹足不進?」黑暗中,一把粗啞的嗓音響起,打破了沉靜。正是身形肥胖的呂東城。
霍天雲並不回頭。他冷笑一聲,淡淡道:「秀水驛是北上中原最主要的渡口之一,在荊州、岳陽一帶,除了長江上游距離此地八十里之遙的風陵渡之外,沒有別的渡口有如此規模,乃是客商旅人云集之地。這麼熱鬧的地方又怎麼會如此靜寂無人?只要不是笨蛋,必定會對現在這種狀況的秀水驛起疑心……天魔宮屯兵山谷不進秀水驛,正說明了他們已經意識到自己遭到蒙彩衣的背叛,中了我們的計了……嘿嘿,到這時才明白過來不嫌太遲了嗎?他們遠離川西本土孤軍深入秀水驛,陷入我們的包圍圈中,兼且外無援軍實力又遠遠不如我們,這一場仗不用打也知道是我們贏了。唯一的懸念只不過是我們能否全殲這批天魔宮的精英!」
呂東城也笑道:「老爺子這一手耍得實在是漂亮,讓人心服口服!今夜一戰之後,整個江南都將是我們天山劍派的天下了,呵呵!」
霍天雲傲然道:「爹爹向來算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