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漸雪見楊四侃侃道來,言之有據說之有理,心中十分佩服。口中道︰「既不是天魔宮,那便是溫師仲了。難道先生認為如今的溫家還有什麼前途可言嗎?」
楊四還是搖了搖頭,道︰「正如姑娘所說,現在的溫家便像是一幢遭遇疾風驟雨的殘破古屋,隨時有傾覆人亡的危險,此乃大勢所趨無法勉強。更何況溫師仲此人狼梟之性,對人頗多疑忌,不能容物。這一點可以從他身邊的外姓人俱是無足輕重的人、屬下沒有傑出人才等等看出來。而且,溫師仲極嗜權欲,年已老邁仍緊緊抓住大權不放,不肯早定繼承人選,導致膝下二子爭權內鬥。這樣的人又豈是我楊四甘於效力的對象?說句實話,若是這次我幫溫師仲應付過危機,溫師仲第一個要殺的人肯定是我,嘿嘿……」
鳳漸雪不由疑道︰「既不是天魔宮的候贏,也不是襄陽溫家的溫師仲,那究竟是哪位英雄人物令先生如此心折?」
楊四端起茶杯淺啜一口,悠悠道︰「吳小棠,浪子吳小棠。」
鳳漸雪正被楊四的說話所吸引,不由自主地跟着楊四的動作,也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她本以為楊四說出的人物即便不是一方霸主,也必定是當代豪雄,卻萬萬沒有想到楊四口中居然吐出一個良家女子就是提上一提也覺得骯髒的姓名。她一時錯愕之下,竟然一口將口中的茶水噴了出來,所幸她反應極快,危急之中將頭微微一側,方才避免噴到端坐在對面的楊四身上。
據傳吳小棠有「男人的恐怖惡夢,女人的致命武器」之美名,但以自己看來,所謂的浪子吳小棠只能算是一個跳樑小丑罷了。
鳳漸雪既感好笑又覺有點生氣,她從懷中抽出一條白色絲巾抹去唇邊茶水,口中嗔道:「先生莫非是在戲弄我嗎?吳小棠此人無權無勢無才無德,輕薄無行浮華脫跳,這樣的人焉能與天下英雄比肩,焉能值得先生效命?」
「哈哈!」楊四笑道:「美麗的珍珠藏在沙土之中時,誰能發覺它耀眼的光華?鋒利的寶劍藏在劍鞘之中時,誰能明白它斬金削玉、殺人如割草芥的絕代風華?現在的吳小棠就像是龍潛深淵,等到他翱翔九天時,試問天下英雄,誰能匹敵?」楊四對吳若棠這一番評價可說是極盡讚譽之詞,令鳳漸雪動容不已,可心中畢竟不服,不由譏笑道:「先生未免太誇張了,簡直視天下英雄如無物焉?」
楊四嘿嘿冷笑道:「在我楊四的眼中,天下間又有幾人稱得上是英雄?」
鳳漸雪秀眉微皺,道:「以先生胸中才學來說,眼界自然是極高的。可是,為何如此青睞於吳若棠這個出身市井的無賴之徒?」
楊四瞥了鳳漸雪一眼,道:「常言道,英雄莫問出處。吳小棠能在短短的時間裏橫空出世,名動武林,聲名之盛,崛起之快簡直匪夷所思,這本身就說明了一定的問題。至於他究竟有什麼東西吸引我,我想在將來的漫長日子裏,我們會有很多機會接觸,還是你自己去慢慢體會吧。」
鳳漸雪搖頭笑道:「既然之前先生拒絕偷盜《割鹿玄典》,我們和襄陽溫家合作的交易便已告吹,我與棗陽的三百戰士立刻便要撤回淮陰備戰,又哪裏還有餘暇呆在襄陽和你們胡混?所以,任憑先生將吳小棠此人說得無雙無對,我也只是一笑置之,無緣見識啦!」
「嘿嘿!」楊四眨了眨眼睛,道:「我幾時拒絕偷盜《割鹿玄典》啦?」
「額!」鳳漸雪仔細一想,發覺楊四雖然一直在反對偷盜《割鹿玄典》,可的確沒有明明白白地拒絕過,不由在心中暗暗納悶楊四的葫蘆里究竟在賣什麼藥?她眼波流轉,嫣然道:「先生的意思是?」
楊四沉吟了一會兒,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口中道:「《割鹿玄典》我可以幫你偷,但是合作的條款必須改一改。」
鳳漸雪好奇道:「要怎麼改?」
楊四笑道:「我說過,對我沒有利益的事我決不會去做。所以,只要你們將合作的對象改成是吳小棠和我就行了。只要我們有需要,你們必須無條件地在人力、物力上支援我們。你們得到《割鹿玄典》,我們得到你們的人力和物力資源,這樣才算是公平交易啊!」
鳳漸雪微微一怔,驚訝道:「那溫家呢?」
『嘿嘿!』楊四突露一絲詭異的笑容,道:「反正無論怎麼做,溫家鐵定都要完蛋,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