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吳若彤的話,一時間,魏庭談內心交戰,陷入兩難境地。他並非天性涼薄之人,但要他就此放棄《割鹿玄典》那也是萬萬不可。
吳若棠與魏庭談在這邊說來說去,小蝶兒身為當事人早已傷心欲絕。她跟着魏庭談日久,雖然在人前似乎作風大膽,任意調笑百無禁忌,實則倒是真心實意地喜歡魏庭談。她若真的是那種**不羈之人,又怎麼會甘心守候在魏庭談這個半廢之人身旁?如果魏庭談真的痛惜自己,吳若棠一提出那種要求便該斷然拒絕,可到此時他依然猶猶豫豫,可見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根本不重要,枉費自己花了這麼多心思在他身上,真是不值!既然如此,自己還是回西域吧,那裏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地方,只盼自己從來沒有來過中原,從來也沒有認識過魏庭談……
小蝶兒越想越是黯然神傷。她慢慢走到藤原伊織的身旁,幽幽嘆了口氣道:「妹妹,此次來中原,最高興是遇見了你。如今,姐姐要回去了,最捨不得也是你……」
藤原伊織驚叫道:「你……你要回哪裏去?」
小蝶兒悽然一笑,道:「當然是回西域了,要不然還能回哪裏去?總不能真的跟了你的吳哥哥吧?」
同為女人,藤原伊織自然深深了解小蝶兒此時的感受。但這種男女間的事,只有他們自己才能解決,其他人是說什麼也幫不上忙的。女人最慘的莫過於愛錯人,也許小蝶兒此時的決定才是正確的。
藤原伊織緊緊拉住小蝶兒的手,嗚咽道:「這些天來多虧姐姐的照顧,若不是你,我會變成什麼樣連我自己都不敢想像。可是,我不但沒有報答姐姐對我的恩惠,吳哥哥還提出那麼過分的要求,害得你……姐姐,是我對不起你!」
小蝶兒含淚笑道:「傻丫頭,又關你什麼事?姐姐這就走了,如果有機會的話你可以來西域看我。臨走前,姐姐有一句話送給妹妹,希望妹妹能聽得進去。」
藤原伊織問道:「什麼話?」
小蝶兒語重心長道:「這世上啊,沒有一個男人靠得住!你若是能聽得進姐姐的話,以後千萬別把自己的心隨便放在一個男人身上。希望你將來不要像姐姐一樣,為了一個臭男人傷透了心……」
藤原伊織聽後,眼光一轉,落在了吳若棠身上。卻見吳若棠正笑眯眯地望着自己,月光下,那一抹笑容是那樣的燦爛,一時間柔情頓起,竟無法將眼神錯開了去。
望見藤原伊織那般模樣,小蝶兒心知自己的話她連半句也沒有聽入心中,便幽幽嘆了口氣,也不跟魏庭談告別,獨自飄然而去了。
魏庭談怔怔看着小蝶兒離去,心中稍稍有些難過。然而難過歸難過,小蝶兒離自己而去,總好過便宜了吳若棠這臭小子。
「魏宗主,你不去追蝶兒姑娘回來嗎?」吳若棠突然叫道。
追回來?追回來便宜你嗎?我可沒這麼傻!魏庭談努力調整好臉上僵硬的肌肉,笑道:「女人要走,你就是用八匹馬也是拉不回來的,走就走了吧,又何必追?」
吳若棠笑眯眯道:「原來魏宗主為人如此灑脫,令人佩服!幸好如此,否則我難免就要內疚了。」
魏庭談奇道:「此話怎講?」
吳若棠笑道:「我方才斗膽向魏宗主索要蝶兒姑娘一事不過是個玩笑而已,我吳小棠雖然放浪不羈,倒還不至於做出奪人所愛的大煞風景之事……誰知一個玩笑竟會令蝶兒姑娘誤會而出走,唉,真是抱歉的很啊!」他嘴中雖然說抱歉,可神色之間哪裏有半分抱歉之意?
魏庭談又悔又怒,早知如此,又何必坐看小蝶兒離開自己?氣得手指吳若棠喝道:「你……」他罵人的話尚未說出口,已被吳若棠揮手打斷:「蝶兒姑娘去意雖決,但以魏宗主的武功,現在去追尚不算晚,如果還在這裏罵人,那能不能追上蝶兒姑娘就很難說了。」
魏庭談一想也是,顧不得再理會吳若棠,雙袖一拂,人已如離弦之箭般向小蝶兒消失的方向****而去。
吳若棠微微一笑,找了一塊乾淨的石頭坐下。藤原伊織見魏庭談竟然舍下自己和吳若棠二人去追小蝶兒,心中一動,貼近吳若棠興奮地說道:「吳哥哥,現在魏庭談去追蝶兒姐姐了,我們何不趁機逃跑?」
魏庭談如果這麼容易受騙上當,那他就不是魏庭談了。吳若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