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皮腫,而張陵則吃了二十鞭,打得皮開肉綻後,關進黑牢一個月。但自黑牢放出來後,從此再也沒有一個人敢再欺負他。張陵從此也明白起道理,人若沒有一點實力,連獲得憐憫和可憐都是不配。而要獲得實力,只有不折手段,以前自己實在是太傻,這點李子順比自己看得透徹多了。
兩人在門前下馬,果真這裏有兩對石獅子,張陵仰頭一看門匾上刻着周府兩字,府門居然還是三進的。張陵心想這戶人家果真不是普通官宦人家。想到這裏,張陵示意張國柱在一旁等候,自己一整布衫走上台階拿起門環輕叩三聲。不久府門吱地一聲開了,出來一名皂衣打扮的下人來,只見此人面色蒼白,身子微微顫抖,他勉強拱手說道:「這位小兄弟,嘔,不,這位軍爺,來敝府上有何貴幹?」
張陵見此情形早習以為常,亦拱手言道:「在下乃楊四當家部下,奉命來拜見貴府主人。」
那下人見張陵態度客氣,反是更畏懼的樣子,言道:「既然如此,大爺這邊請。」於是張陵二人一路隨那下人來到府中大廳處,廳上擺設考究,正中掛着一幅蛟龍入雲圖,留白處還有數人提詩。張陵雖粗通文墨,卻也搖頭晃腦地低聲吟起。
聽到背後腳步聲起,有人問道「這位小哥,可是喜歡家父所提這首詩?」
張陵心底一笑,回頭見是一位年青公子,將早已準備好的話說出:「在下沒讀過多少書,只是覺得令尊此詩寫得極好,但好在哪裏卻又說不出。」
那年青公子見張陵謙虛有禮,與傳聞中淮北軍中人不太一樣,本是提起的心寬下幾分,言道:「小哥過謙了,請坐。」
三人分賓主坐下,那年青公子言道:「在下周顯,家父身體抱恙,不能見客,有什麼話可以對我說,眼下貴軍已佔據汝南,不知是要長駐一段時日,還是另有去處?」
張陵與張國柱對看一眼,張陵答道:「自是要長駐了,實不相瞞,大軍轉戰到此,糧秣有些不濟,我等是奉了軍令來問貴府可否在糧餉上資助一二。」
周顯一副早知你如此的表情,輕呷了口茶,言道:「銀子倒有一些,糧秣嘛,眼下兵荒馬亂卻哪裏去找,不知貴軍要借多少糧?」張陵張手伸出三個手指,言道:「三十萬石,小麥或高梁不限。」
周顯差一些將口中茶水吐出,面色很是難看,言道:「這位小哥是否開玩笑,這三十萬石,恐怕整個汝南城的糧草加在一起也湊不夠這麼多。」
張陵也是嚇了一跳,在聽說三十萬石糧草竟抵得上整個汝南城所支時。他本不知三十萬石是多大的數額,但想周府氣派甚大,故而先獅子大開頭,總不會吃虧就是了。
張陵待要改口三萬石時,這時張國柱冷笑一聲,作出一副惡臉言道:「莫說汝南城,你以為我們不知你周家的家底多厚。」
張陵伸手虛按,佯怒道:「國柱,周公子是讀書人,說話可要客氣些。」
張國柱哼地一聲,瞟了周顯一眼,手裏按着腰刀言道:「我這也是先禮後兵,周公子,我老張人直,說話不中聽,我們義軍也是爹媽生的張口也要一口飯吃,公子若不納糧,門外那上百個弟兄可不是像我們這麼好講話了。」
周顯世家公子出身,也未見過世面,這二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頓將這公子哥給唬住了。那周顯額上不住冒汗,猶豫了半響方從衣袖中抽出兩張紙一般的東西來,賠笑道:「兩位小哥推翻暴政,舍一身肝膽為天下百姓計,周某十分的欽佩。這裏一共是一百兩銀票,永滙豐銀號的,一點意思不成敬意,還望請二位笑納。」
張陵眼底飛快地往銀票上掃了一眼,心底忍不住狂喜,這一百兩銀兩可是天降之財,他與張國柱本打算敲個十兩就頂天了,卻不想竟敲到了一百兩。張陵面上卻推脫地道:「周兄這怎麼好意思,我們二人若收了這銀票,可不就坐實了勒索受賄之罪麼,到時候你到官長處告我們一狀,我二人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周顯故作老成地哈哈一笑,硬將銀票塞在張陵手底,言道:「小哥這是哪裏話,這只是周某一片犬犬之心,出自肺腑,決沒有半毫強迫之意。小哥就快收下吧,若是再推脫可就不把周某當朋友了。」
張陵緩緩將銀票捏在手心,笑道:「既然周兄這麼會做人,我也知道怎麼辦了。」說完與張國柱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