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的一聲,破舊的木門被顏俊推開了,門檐的灰塵灑落下來,籠罩了他們的視線,一道陽光從窗口的破洞裏鑽了進來,匯聚出一束光環最後聚焦在骯髒的桌面上。
「看來應該就是他們家了,好久沒有人住過了,元為民的父親如果在他小時候就死了的話,那他是怎麼長大的?」高彥回想了一下那些小孩子的年齡,推算元為民的父親應該是在十年前死去的。
「元為民今年三十四歲,十年前他二十四歲,沒什麼太大的問題。」顏俊說。
一個人三十四歲的時候如果已經有了這等成就,應該也可以算成功人士了吧?
彥組在屋子裏簡單的搜索了一番,破舊的衣服,亂七八糟的生活用品,還有孩子的識字課本。皺巴巴的作業本與課本上用稚嫩的字體寫着「元為民」的名字,如果你把書合上後立起來看的話,你會發現在書的側面也寫着主人的名字,這些字是永遠無法擦掉的,除非你用刀把每一頁都裁一部分下來。
「這說明他是一個很自私的人,最起碼對自己的財產看的很重。」露仁嘉把自己的發現告訴大家。
「為什麼?」高彥與秋穎一起問道。
「在書的扉頁寫上自己的名字還不夠,還要寫在這裏,而且每本書都有這個習慣,說明他害怕這本書被偷,這是一種對私有財產的過分保護。」露仁嘉說。
「也可能是因為家裏窮買不起書,所以特別害怕弄丟。」顏俊試圖為元為民辯護。
「就是因為家裏窮,沒有太多的東西屬於自己,所以才對自己的東西看的很緊,這也是一種自私。」露仁嘉回答道,把手裏的書丟回了柜子裏。
高彥負責搜查的是這家屋子的衣櫃,櫃門被他打開後有一兩件衣服自己滑落了出來,隨之而湧出的是一股腐朽夾雜噁心的味道。
「已經有人搜索過這裏了。」高彥用腳挑起一件衣服把它甩了進去,然後如法炮製將另外一件衣服也送回了衣櫃裏。
「什麼人?」秋穎好奇地走了過來,然後捂住了鼻子。
「不知道,可能是元為民曾經回來過,也可能是其他人,有明顯被翻亂的痕跡,應該不是主人。這裏的衣服本來被很整齊的疊放着,可惜被人給翻亂了,不夠這也好,至少說明我們不需要去看它們了。」高彥說。
大家都懂他的意思,既然已經有人翻找過來了,那就說明這些衣服里肯定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就算有,也已經被拿走了。
轉眼間,他們還沒有調查的就只有位於院子另一邊的廚房與旁邊的小柴房了。
大家準備離開,露仁嘉走在最前面,秋穎離開前踩到了一個打火機,發出了碎裂的聲音,嚇了女孩一跳。
「年代久了變脆了。」露仁嘉解釋道。
「看一下有沒有生產日期。」高彥說。
「你以為這是zippo?」顏俊沒太懂高彥的意思。
「這個地方打火機可不常見,應該是有人無意中丟下的。」露仁嘉撿起了被秋穎踩碎的打火機,半天也沒觀察出什麼東西來。
高彥的目光投向了屋子一邊的火爐,走過去用火鉗調開了爐蓋。裏邊有很多燃燒後的碎末,高彥夾了一些出來,擺在火爐旁邊的空餘處。
「有人在這裏邊燒過紙。」露仁嘉看了看後說。
「元為民的父親識不識字?」高彥其實是在問自己。
沒有人回答他。
「走吧,去廚房。」高彥說,四個人離開了這間屋子,秋穎沒有忘記關好門,這個舉動讓更多的灰塵落到了她的肩膀上,露仁嘉幫她拍拍乾淨。
廚房裏什麼收穫也沒有,案板旁的幾盒火柴倒是印證了高彥的猜想:這裏的人根本不用打火機。
「我覺得可以回去了。」高彥深吸了一口氣,這個屋子死氣沉沉的,像一個垂暮的老人,靜靜地等待着自己化作塵土的那一天。
「不去找個大人問問嗎?」秋穎覺得彥組這次過去一點收穫都沒有。
「不用了,反正問來問去答案都是一樣的,這裏的人不會告訴我們的。」露仁嘉回答道。
他們原路返回花費了不少力氣,不過還是趕在當天晚上回到了火車站。踏上了返回維護局的列車,每個人都有一種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