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虎艱難的咽了口唾沫,看了一眼牛仔男臉上的縱貫整張臉的刀疤,胡亂的猜測着這傢伙曾經被人追債,最後無力償還被人砍了一刀的怪異的想法。
牛仔男畢竟是殺手,一個殺手臉上有着長長刀疤也實屬正常,這樣的貫穿於臉的傷疤更有殺氣,最起碼屠虎很害怕,後脊背冒得汗把後衣襟都濕透了。
「我們接下來繼續!」牛仔男露出怪異的笑容,對屠虎說道。
對屠虎來說,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過程,更讓他害怕的是,這樣的無何止的等待,忍不住的問道:「到底想玩到什麼時候?我可沒時間陪你無休止的玩下去。」
牛仔男桀桀的笑了起來,連帶貫穿整張臉的傷疤,駭里透里詭異,邪邪的笑道:「你怕了?」
「怕?!誰怕了?」屠虎向來都是死鴨子嘴硬,心裏明明緊張的要命,說起話還一個勁的逞強,讓他認慫,真是比登天還要困難。
牛仔男見他嘴硬,也不再多說,指着桌上剛才抽過的一撂撲克牌道:「這次換你先。」
「我先就我先,怕你啊!」屠虎心裏直叫苦,剛才憑着腦袋發熱,連扣了兩下板機,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後怕,如果再讓他拿槍指着太陽穴扣一槍,無論如何也辦不到了。
猶豫歸猶豫手還伸向了牌,心裏求神拜佛喊了無數句上帝保佑,緊閉的雙眼也微微睜開一條縫偷偷地看了一下,原來是一張紅桃k,心裏頓時放了下來,腰杆子也硬了不少,把紅桃k往桌上一扔,笑道:「紅桃k。」
「牌還蠻大的嘛!」牛仔男無波無瀾的評價了一句,隨後也抽了一張,很不幸,他只抽到了一張方塊10,很顯然,這一局他輸了。
屠虎剛剛還在想如何讓他認輸,沒想到牛仔男連多餘廢話也沒說,毫不猶豫的抓起放在桌上的佐輪手槍,照着太陽穴開了一槍。
過程也就發生在幾秒鐘的時間裏,快得讓屠虎都沒看清楚,牛仔男就已經將佐輪手槍放了下來,輕描淡寫的衝着一臉驚駭的屠虎笑了笑,很是輕鬆的樣子。
屠虎收起張大的嘴巴,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深深吸了一口氣,挺了挺腰,他可不想在牛仔男的面前露怯,可不知為什麼還是不自覺的流露出來。
「我一槍,你二槍。」牛仔男說道。
屠虎立馬抗議了,他可不想讓牛仔男這般的得意,抗議道:「這不公平。」
「這個世界上原本就沒有公平,希望你能夠明白這個道理。」牛仔男無視屠虎的抗議,故意把手放在腰間,屠虎這才發現他的腰間鼓鼓囊囊的,似乎還有一把槍。
屠虎立刻把抗議生生的咽回了肚子裏,子彈不長眼,誰知道牛仔男有沒有神經病,萬一不跟他玩下去,直接開槍,屠虎連最後的一絲機會也沒有。
權衡再三,屠虎還乖乖的把嘴巴閉上,催促道:「我們還是繼續吧!」
牌局再次回到了原點,屠虎不知道下一次會不會是他,出於對生命的眷戀,他仍然是希望自己能夠堅強的活下去,甚至能夠從這個鬼地方走出去。
「不想胡思亂想了,快點摸牌,這次換我先了。」牛仔男銳利的眸子似乎能夠洞穿屠虎的內心深處,他不忘提醒了一句,屠虎再次將注意力投到撲克牌上面。
為了活下去,屠虎只好抖擻精神,決定這位面癱的牛仔男決一生死,口中念念有辭,雙目緊閉很是讓牛仔男摸不到頭腦。
「你可以閉嘴了。」牛仔男也實在沒心情去理會,屠虎口中念念有辭到底所為何事,把桌子一拍,憤怒的說道:「裝神弄鬼是沒有用的。」
屠虎也不好多說,毫不猶豫的抓了一張牌,牛仔男看了一眼笑了,這小子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隨手抓了一張,竟然是梅花3,牛仔男把早就抓好的牌往屠虎面前一攤道:「你可以動手了。」
牛仔男的牌面也不大,只是一張紅桃7,剛才也嚇帶蒙也正是想擾亂屠虎的思緒,果然奏效,屠虎慌亂之間抽了一張牌,竟然是一張3。
屠虎滿頭的黑線,望了一把放在桌子上面的佐輪槍,這是一把瑪格南佐輪六發手槍,兩輪過後已經打了三發空膛,剩下的還剩下三發肯定會有一發實彈。
雖說屠虎數學並不好,但也明白在僅剩下的概率里連開兩槍,打出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