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的兩天,一路基本無故事,眾人一路策馬奔馳在關中平原之上,為了節約趕路時間,公孫白思慮再三還是過長安而不入。
日落時分,公孫白等人終於在長安與鄭縣交界處的一個小鎮上落腳,照例到客棧要了六七間上房,到客棧大堂用餐。
「店家,還有房嗎?」
一聲輕柔而甜美如從天籟中傳來的聲音在店門口響起。
店裏的眾人紛紛驚訝的朝門口望去,連正在埋頭用餐的公孫白等人,也忍不住抬眼望去。
門口站着兩個年輕的女子,但是所有人的視線都朝那說話的紅衣女子望去。
紅衣女子頭戴着面罩,背負一把長劍,牽着一匹白馬站在店門口,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雖然看不到臉容,但是那婀娜的身姿、纖纖如玉的小手和那甜美的聲音,散發出一股攝人心魄的美,而面罩後若隱若現的面容更顯的神秘而令人浮想聯翩。
相比之下,身邊的那背着一個大包袱的綠衣婢女就顯得黯然失色,甚至沒人去看她一眼。
店家和夥計呆呆的望着他們,竟然忘了答話。
那綠衣婢女不耐煩的說道:「我家小姐問你們有沒有房,你們聾了啊。」
店家和夥計這才反應過來,急忙一起迎了上去說道:「有,樓上有上好的房,這邊請。」
紅衣女子將馬韁交給夥計,同綠衣婢女一起走了進來。
走到樓梯口,紅衣女子對那綠衣婢女道:「小翠,去要點吃的,帶到房間裏來。」
說完緩緩的走上了樓,留給眾人一個絕美的背影。
樓下的眾人的視線一直尾隨她的背影進入一間廂房,這才如夢初醒,只覺余香撲鼻,如在夢中。
公孫白呆呆的望着那女子的背影,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湧上心頭,卻一時間說不上來。
門外又傳來一陣響亮的馬嘶聲,顯然有數人縱馬而來。
接着幾個人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
當先一人,二十歲左右,腰佩長劍,一身華服,臉色陰鷙而慘白,一看就是放蕩過度的富家公子。身後跟着幾個家將模樣的帶刀壯漢。
店家的臉色劇變。今天什麼日子,小小的店裏來了這麼多神仙。
一個家奴大聲喝道:「誰是店家?快點過來見過梁公子。」
邊上已有人議論紛紛起來:「鄭縣大族梁家之子,叫梁昭,其母乃河東衛家之人,仰仗衛家聲勢,一向囂張跋扈,就連鄭城令都要讓他幾分。」
河東衛家,西漢大將軍衛青之後,數百年的望族,勢力盤踞整個關中之地,一般的郡縣長官都要避讓三分。
店家嚇得趕緊跑過來,彎腰一拜:「小的見過梁公子,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梁家的公子,的確是他怠慢不起的。
梁昭連眼角都沒掃他一下,趾高氣揚的指着正要上樓的小翠道:「這位姑娘住哪?給本公子安排住她們隔壁。房間要收拾乾淨,賞錢少不了你的。」
小翠聞聲回過頭來怒罵一聲:「真是個瘋子,一路從鄭城追到此地,被罵了多少回都不死心。」
那梁昭聽到她的怒罵也不生氣,哈哈笑道:「小丫頭,告訴仙女姐姐,就說梁某痴心不改,願意千里相隨,直到她感動為止。」
小翠聞言一陣惡寒,哼了一聲跑上了樓。正在一邊飲酒一邊看熱鬧的公孫白,忍不住又是一口黃酒噴了出來。
店家終於找到機會說話,戰戰兢兢的說道:「啟稟公子,那位小姐的房間在最盡頭一間,旁邊的房間已有客官訂了。」
梁昭嘿嘿陰笑了幾聲,猛的一巴掌打在店家臉上將店家打得就地轉了兩個圈,怒聲罵道:「你真傻還是假傻,有人訂了叫他換一間就行。」
被打得頭昏腦漲的店家哪裏再敢答話,急忙跑到公孫白的桌子邊,帶着哭腔對公孫白說道:「這位公子,不如小的給你換一間更好的,房錢減半。」
公孫白聽說居然換的是自己的房間,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瞄了史阿一眼,淡淡的說道:「手腳輕點,不要打死了。」
說完笑眯眯的對店家說:「店家不用擔心,我自會跟那位清楚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