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父母兄長的保護,簡珞瑤確實不知這些事,簡家人暗自警惕,張天祥卻毫無動靜。
一開始鄭氏也狐疑,怕出更大的么蛾子,但時間一長,漸漸的鄭氏也將擔心收了,心忖倒是她高估了那張天祥,紈絝子就是紈絝子,今兒一個心思,明兒一個心血來潮,如今定是得了新鮮玩意兒,將自個兒家拋之腦後了。
也虧得這個喜新厭舊、見一個愛一個的性子,自家姑娘才不至於再遭一回罪。
鄭氏便滿門心思放在擇佳婿之上,手上名單排下來估計能整理成冊了,但目前還只進行到私下打聽的階段。
如今是真怕了,說起來鄭氏雖然對瑞郡王世子咬牙切齒,卻又不得不感謝郡王妃為人厚道,終究沒冷漠到底,若不然自家姑娘被退婚四次,哪個好人家敢娶?
現今因着郡王妃對她家的「看重」,有些來往的夫人便給人帶話相看的,雖比不上以前,那些人家也不是她想選的清流之家,卻已然是最好的結果,至少不是商戶更不是繼室。
到了如今,鄭氏也不挑男方門第,條件一降再降,只三條,官家子弟,嫡子,身旁清靜。便是這般也不好找,好容易篩選出三兩個字,也不敢輕易就定了,這回若能說得親,明年肯定要趕着辦婚事,一個是怕夜長夢多,再來自家女兒年紀也大了,比她小一歲多的庶女都定了明年的婚期,女兒再留下去豈不成了老姑娘。
如此更得小心翼翼,不把男方家中一切打聽清楚,並不敢輕易和對方相看。因此鄭氏忙活一通,簡珞瑤作為當事人卻半點風聲都未聽到。
她也半點不着急,每日只宅在屋子裏百~萬\小!說練字,趁鄭嬤嬤不在時拉着幾個丫鬟陪自己玩牌消磨時間。難得的悠閒時光,嫁了人就沒這麼自在了,簡珞瑤私心底希望越晚越好。
只可惜這樣的心思卻不能對任何人吐露。
三姐簡珞珍的婚期越發的近了,家中一片喜氣洋洋,到底比不上二姐嫁前的熱鬧,三姐是庶女,定的是大伯同僚家的庶子,自然比不得簡珞芳。
甚至連六妹簡珞玥定親,都來得比簡珞珍的婚事熱鬧。
流螢過來時,湘蘭院的丫鬟們都默不作聲的幹着手上夥計,誰也沒說話,整個院子都靜悄悄的,看到流螢手裏端着東西,白露忙上去迎接:「姐姐過來了?」
&姑娘在嗎?老夫人今兒開箱,發現一匹上好的緞子,便叫我送給姑娘們裁新衣裳穿。」
&屋裏,我領姐姐過去。」
流螢笑着搖頭:「四姑娘想是在百~萬\小!說,倒不必打擾,你幫我把緞子送進去便是,我還要去五姑娘六姑娘她們院裏。」
鄭嬤嬤正巧從屋裏出來,笑着從白露手中接過東西,道:「既然流螢姑娘有事,就不多留了,改日得了閒過來坐坐。」
流螢笑着點頭說一定,這才出了湘蘭院,鄭嬤嬤收了笑容,看着手中精緻的緞子,卻嘆了口氣。
連六姑娘都要定親了,自家姑娘還沒着落,這幾日府里上下怎麼說姑娘的,她就是不聽也能猜得出來,無非是可憐可嘆。
原本三房中最風光的該是他們二房,大老爺是五品同知,然而是外官,說來還真不如國子監司業的二老爺清貴,三老爺更是徒有功名,還在與侄子們一同準備秋闈,可如今連三房的六姑娘都能攀上興遠侯,雖是庶子,卻也是跨入了侯門,身份再不比如今。
自家姑娘慘遭這等落差,也不知能不能想開。
見鄭嬤嬤苦大仇深的盯着手中托盤,白露心頭惴惴不安,小聲的喚道:「嬤嬤?」
鄭嬤嬤回神,道:「冬季的衣裳上個月已經裁了,老夫人這會子賞料子下來,想必是要在六姑娘定親時穿的了,你拿去給繡娘罷,上月剛量的尺寸還能用上,不必再量了,叫繡娘手腳快些。」
&的,嬤嬤。」白露抱了緞子便出去,鄭嬤嬤回頭看了眼房門,又是深深嘆氣,這興遠侯府上也忒急了些,且不提自家姑娘還沒定下來,妹妹就搶先了,年前本就事多,前兒才辦了二姑娘的婚事,又在張羅三姑娘的,府裏頭團團轉,他們卻一個月也等不了,偏要湊在這時定親。
高門大戶的,也不知體諒人。知道的是侯府着急,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簡家的姑娘等不起呢。
鄭嬤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