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聽到「轟隆」的一聲巨響,接二連三倒下的利刃揚起一層塵土。拔舌倒是閃得極快,當利刃落下的時候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呢,她的身子便輕巧的閃過全數避開這落下的致命重物。
當這揚起的塵霧慢慢的散去後,慢了半拍的拔舌這才弄清發生了什麼,險險的擦了擦額角滲出的汗珠子,吐着氣說道:「還好我閃得快,要不就死在自己人手下了。」
這兒剛嘆了口氣後,那邊便開始尋找其他兩個人的身影順帶着扯着嗓子問道:「你們兩個還好咩?沒被自己的東西給砸到吧?」
因為這斷裂的利刃實在太多了,橫七豎八的落在地上這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到那兩個傢伙呢。沒辦法,拔舌只能先動口在慢慢的動自己的眼睛了。
這粗粗的掃了一眼並沒有找到那兩個傢伙,拔舌本來還打算在問上一遍的,卻看到離自己大約十來步的地方,幾根利刃動了數下。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下頭努力的往上頂似的。
最後便聽到「嘩啦」的幾聲,那些斷劍總算是被人給推開了,張思凡從裏頭探了出來。
這沒用的人類,不管從哪兒看都是那樣的無用,連這點小麻煩都避不開真不知道以後怎麼在這客棧里活下去呢。
踩在斷刃之上朝着他走過去,拔舌正打算走到張思凡身邊然後衝着那傢伙的腦門來上一下,卻看到那傢伙起身奮力的將壓在身上的斷刃全部推開。
當斷刃被徹底推開的時候,拔舌整個人也定格在那兒了。
奇怪,是不是她的眼睛出問題了,怎麼好像看到了一個極其不和諧的畫面呢?
費力的將壓在身上的斷刃都推開後張思凡這才稍稍的鬆了口氣,隨後低下頭詢問被自己護在身下的鐵樹。
「沒事吧,沒傷到吧。」
說真的,剛要不是自己眼疾手快的話,指不定鐵樹就要受傷了。就算是地府的接待這後腦勺也是沒有眼睛的,誰能看見這身後發生了什麼啊。
剛剛危難時刻,他也是什麼都沒想的,就是覺得自己得撲上去護住鐵樹免得這個女孩受傷。
好在老天還算眷顧,自己是沒傷到,不過還是很擔心鐵樹呢。
開口問了之後,奇怪的是從地上慢慢坐起來的鐵樹並沒有回答,而是雙腿併攏低着頭跪坐在那兒。一聲不吭甚至於連平時一直掛在嘴邊的「對不起」都沒說了,這樣安靜惹得張思凡的心都提了起來。
等等,該不會是自己沒護周全還人家受傷了吧。
這麼一想張思凡也緊張起來,趕忙起身打算過去在問個究竟,誰曉得他才剛剛邁出一步,鐵樹卻動了。
保持着跪坐在地上的姿勢,也不知道鐵樹是怎麼辦到的,反正當張思凡回神的時候人家已經保持着跪坐在那兒的姿勢「蹭蹭蹭」的挪出數米遠了。
自己這是被妹子嫌棄了?
當即就僵硬在那兒,兩隻眼睛鬱悶的半眯了起來,好一會兒才幽幽問道:「這是怎麼了?」
自己也沒做什麼啊,不但沒做什麼反而還挺身而出了,為什麼沒得到感激反而還被人家給嫌棄了?
張思凡可納悶了,而那兒的拔舌呢?在看完這一切之後直接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額頭上,隨即出聲喊道。
「張思凡你這個白痴。」
自己不吭聲,這位導師還罵上癮了。當即張思凡就更鬱悶了,直接看向拔舌說道。
「我又怎麼了?」
動不動就嫌棄自己,就算自己跟他們不是一個種族的也不能這樣歧視吧。抱怨了一下之後張思凡還是沒忘記關切的問一下鐵樹這是怎麼了。
畢竟從剛才到現在就一直默不作聲的跪坐在那兒,他真的有點擔心了。
「你又怎麼了,你沒怎麼?只是腦子真的非常的不好使罷了。至於她怎麼了?她也沒怎麼,只是一會兒你可能會怎麼呢。」
好好的一段話有必要說得那麼拗口嗎?
就在張思凡決定放棄詢問拔舌而自己上前去問鐵樹的時候,這位一直低着頭的第三層地獄總算是動了。
整張臉燒得通紅,那發頂都快冒出白煙了。眼鏡下滑滑自鼻樑處,眼鏡之後的那雙眼睛迷離得很一看就知道現在整個人都不在狀態了。
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