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管到那個地方,老員工都是會欺負小新人的。要不然,也不會讓自己來應付這麼難纏的客人啊。
張思凡已經開始懷疑了,判官之所以讓自己來搞定這位客人,是不是變着法子的懲罰自己一口氣帶薪休假那麼多天。
如果是的話,他覺得自己已經明白為什麼地獄們都這麼怕判官了。這樣一個殺人於無形的頂頭上司,不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這不是作死的節奏嗎?
這都不知道過去多長的時間了,張思凡愣是一句話都沒插上。好幾次想要偷偷摸摸溜走的,誰知道都被這位客人給發現了。
當然了,發現後的代價就是害得招待們的服務水平又被人降了好幾個檔次。
這致歉也不行,插嘴也不行,開溜更是不行,還怎麼愉快的讓客人消停下來了。張思凡整個人啊,都快鬱悶壞了。
就在他覺得自己已經沒有法子的時候,判官的聲音又一次傳了過去。也不知道這位領導是怎麼辦到的,好像不管他們人在何處,他的聲音總能傳到他們的耳中。
「張思凡,那個客人搞定沒。」
也不先打一聲招呼,在聲音就直接在人家的耳膜裏頭炸開,生生的嚇了他一跳呢。
「對不起判官大人,我無能為力。」
他是真真盡力了,人家可是連話都不讓他插進去的,他就算想要搞定這事也沒轍啊。像是為了給張思凡作證似的,那位客人嘮叨的話直接穿過張思凡的耳膜直達判官那兒了。
就只聽判官咂了一聲,想來他也聽到那位客人的碎碎念了。
所有的客人裏頭,最難搞定的就是這種類型的客人了。又不是每一個人都像油鍋那樣,揍也不是走也不是還得聽他們嘮嘮叨叨的。
簡直神煩到可以。
判官都已經知道這位客人這般難以搞定了,或許會看在自己只不過是個新人並且還兢兢業業的份上,讓其他人來搞定吧。
張思凡是這樣想的,可是他終歸還是太過心善了。
知道這位客人難纏,沒錯,可是畢竟纏的不是判官他自己啊,他哪會覺得糾結了。安靜了一會兒後,判官很淡定的甩下一句話。
「這個客人不管用什麼法子你都要讓他覺得心情舒暢,最近上頭好像要下來明察暗訪,無論如何絕對不能出現任何一起客人投訴事件。如果有膽子給我鬧出一起的話,你們幾個皮給我繃緊了。你這傢伙誰允許你站起來的,今天不把道德經抄完別想回去。」
最後的那句,怕是對着油鍋吧。油鍋那樣的性子,判官居然讓他呆在辦公室里抄道德經。不得不說,再也沒有比判官更加兇殘的了。
通信終於切斷了,而這邊的張思凡呢?已經默默的在那兒流淚了。
這樣的一個爛攤子直接交給自己這樣一名新人真的沒關係嗎?
艱難的扭過頭看了看那位客人,人家可還在那兒不停的碎碎念呢。反正判官說了,不管他用什麼法子,只要能讓客人滿意就可以了。
既然這話是判官說的,那就不要怪他連身為地府招待的尊嚴都不要了。
客人在那兒一口氣說了那樣久的話,不只是人會覺得口渴,事實上這鬼魂也一樣呢。人家不停的在那兒不停的說着,中途都不帶停一次,中途也是會口渴的好不好。
身為一個合格的招待,就是不管客人如何的不講理,他們都要保持最好的服務態度。反正人家又沒有動粗,那些煩死人的碎碎念直接忽視不就得了。
直接走到桌子邊上,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水。張思凡也沒做聲,就這樣將這杯水遞到客人跟前了。
客人說了許久,這也有些渴了,正好邊上又有人倒了一杯水過來,他也就順手接過這一杯水喝了下去。
水順着喉管滑入,這嗓子才稍稍舒服一點。
重重的咂了下唇,客人可能是覺得只有一杯不解渴吧,便又將自己的杯子遞了回去。當這時候抬起來,杯子遞到張思凡跟前的時候,他才意識到剛剛的那一杯水是張思凡倒給他的。
早就聽說這地府的招待雖然名為招待,可事實上每一個都是那地獄的擬人,脾氣可大着呢。那樣的脾氣啊,他剛剛就已經見識過了。還以為客棧裏頭的招待,脾氣都應該不怎麼樣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