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復行行。
趙毅總是眾人中最最悠然自得的,要麼是身化雲煙,習練那如夢幻影身法,要麼寄心水月,運轉那依依繞繞的靈覺,再就只和柳天成閒聊數語罷了。
天瀾城如大岳橫空,勢鎮一域。只是在護城大陣掩映下,眾人眼底只見一抹影影綽綽的雄姿。
眾人只是看向那妙姿神韻的洛柔苒,幾經辛苦,成功已在眼前,洛柔苒卻回看薛鸞,她上前執其手臂,道:「小姐,等等。」爾後,她轉身目視所有人。
她輕舒一口氣,醞釀一會兒,微微有些沙啞道:「一路風塵,魔族之前百次來襲,未能得逞。我總在想他們將又出何招來對付我等?尤其最近數日,魔族的攻擊,形如做戲,試問我等再無限接近天瀾城,時間一日緊似一日,魔族何來的興致與氣度,在你我面前做戲,究竟什麼樣的人,才有心思做戲?」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尚且不能把握到她欲說何物,薛鸞也似無意要誰答覆這個問題,可偏偏有人回答了。
趙毅轉身目視眾人,笑道:「自然是胸有成竹的人,才有心思做戲。」
薛鸞偏首問道:「魔族之人,對未能完成任務之人,懲罰異常嚴酷,而你我已到天瀾城下,舉步便入,他何以胸有成竹?」
趙毅笑答道:「或許你我入了這天瀾城,他才歡喜呢。」
薛鸞聲音里透着乖巧,道:「我人族入主天瀾城,他歡喜什麼呢?」
趙毅故作思考狀,爾後道:「或許你我入了這天瀾城時,此魔亦入了天瀾城。」
眾人這才明白,這二人之意,眾人看向林耘和馬姓修士兩人的目光,變得異樣。
薛鸞這才怪怪的繞着趙毅轉了一圈,調皮道:「你長這麼笨,你是怎麼發現的?」
趙毅躬身行禮,故作認真道:「未若薛仙子聰穎,能以智力推測,趙某隻是感覺到的。」
薛鸞伸舌做鬼臉,奈何銀面具擋去了所有,她玉手抹過腰際,一把赤濛濛的短刀在玉指之間流轉,清喝到:「拿下!」
那林耘一聲慘厲的長笑,瞬間,身影已為魔氣,幻化出一副魔人的鬼樣,確是當日曾與趙毅等人纏鬥的魔人之一。
馬姓修士急道:「各位,這.....」康偉光笑道:「馬兄,我們從來不曾懷疑你。」眾人大笑。
眾器齊出,那魔無一絲還手之力,尚沒來得及嘶喊咆哮,就已被斬。
康偉光繼而言道:「這下我們是否可以入城了?」眼睛划過眾人,餘光卻只守着薛鸞,那薛鸞確是在偷偷看着趙毅,而那趙毅卻是一臉平靜,殊無異色。
薛鸞輕惱道:「趙道友以為這下我們是否可以入城了?」
趙毅卻也不拐彎抹角,眼中神光灼灼,直視柳天成道:「柳兄以為這下我們是否可以入城了?」
柳天成嚅嚅半響,語不成聲道:「趙......兄,此事為何問我?」
趙毅又道:「此事柳兄難以回答,那麼就問一個柳兄應該可以回答的,敢問柳兄你我初次見面時,你說了什麼?」
柳天成無言以對。
趙毅聲音轉低,「那真正的柳天成是否已死?」
長空一聲劍嘯,正是和柳天成同來卻不能共往的楊雲萱已執劍在手,劍鋒直指眼前的『柳天成』。
這柳天成嘻嘻一笑,音韻大變,慢搖摺扇,鬼聲異音的言道:「我天魔宗有一門幻化之法,奪天地之造化,不過卻要依附其肉身與精魂,方才能幻化,不過幻化之後卻是鬼神難辨,這樣的幻化,近乎奪舍、取代,因此那柳天成,自然是死了,而我從此魔靈雙修,得辟蹊徑,他日另有所成,也未可知。」
趙毅冷笑道:「你何來他日?你以為趙某今時今日方才知道你的身份?」
這柳天成直欲騰空而起,尷尬的是只跳起數尺,便已轟然墜下,他頓時臉色大變,驚怒道:「封魂符?」
楊雲萱凌厲一劍,滅殺此魔之神魂,將柳天成肉身安葬這異世絕域。
好一座大城!
城牆森森,如鐵壁長城一樣,護衛着一方安寧。
一路風塵,心塵積如山石,待入得此城,看着雲飛霞逸,湖水悠悠,這巍然大城,顯得分外靜謐安寧,讓眾人皆生出一种放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