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分魂笑道:「那不老天國究竟出了什麼事情,已數千年來不問此間之事?」
趙毅苦笑道:「不知。晚輩宗門本不在這一方世界,不過晚輩等這次被關押在天獄五重,晚輩天獄六重,到這兒天獄八重,依稀確有數千年未臨外人了。」
那分魂笑聲清脆,久久後才道:「如此說來,這九重天獄不老天國竟已無人能善用之,不老天國已然墮落成這般模樣,或許假以時日,已然自斷傳承,消逝於悠悠歲月,就勞不到趙小友的長空利劍了。」
趙毅這才稍收豪興,道:「早一日消逝,於我仙道一脈,是無上幸事。」
那分魂饒有興味的道:「小友不必耿耿於懷,不老天國數千年謀奪所得,料四方天下有心之人都已看在眼裏,或許來日就是其國亡族滅之時。」
趙毅默然良久,才喃喃道:「晚輩豈是說說而已?此次不老天國為探尋其少主被殺之事,竟擄劫自九天十地而來參加天國萬法聖會的諸多前輩的子弟,盡數關押在天獄五重。若晚輩運用得當,未必不能成事。」
那分魂奇道:「不老天國上下竟然做出如此蠢事,真是自取滅亡。」
趙毅道:「坐井觀天太久,就不會再相信九天當真渺渺無極。」
那分魂悠悠道:「趙小友可願接受本座本尊的傳承,以了卻本座千年夙願?」
趙毅自然接受,那分魂見趙毅點頭,緩緩道:「當年本尊飛升在即,分給本座的魂力原本不足,這悠悠千年間,雖有儲魂石滋養魂力,卻也自知沒有多少時日了,願小友早日從天獄九重歸來,屆時不老天國之事,本座定當助小友一臂之力。」
趙毅黯然點頭,這是自己在這九重天獄裏所目睹的又一樁絕望。
他看着浮現於儲魂石的玉簡、金符、玉令,心中想到的卻是這分魂提到的一句話『當年本尊飛升在即』,也就是這天地間果然有人打破了九重天獄這個不破牢籠,天下莫不有數,依那分魂所言,這天獄九重所關押的是一位超越天地的至聖的分身,而這九重天獄正是為他而建,趙毅猜想之後定然是以九重天獄為根基,建立不老天國,而分魂的本尊破九重天獄而去的那一刻,已然動搖不老天國的根基,日漸消亡,勢不可當。
趙毅神識掃過玉簡,竟是一段事先未曾想到的一段傳說。
遙想初入道門的那些歲月,本座因身懷虛靈天體,雖備受九天十地的聖宗青睞,最終得以拜入最精擅於空間之力的天遁宗,以後自然是縱橫四方、藐視群英,當時誰人不知天遁宗寧霜枝,人生若就至此,也算得一世之風流了。
然而本心深處,常常自問,以這萬世一生,去赴這轉眼已逝的輕浮單薄,生命當真只是如此而已嗎?
或許是心頭千般期許所致,老天終於有了別樣的安排。
天遁宗上下要我嫁與其少宗主為道侶,眾人眼底的天之驕子,在我心裏,不過是個鎖身深堂、不識風雲的豪門囚徒而已。直言拒絕的那一刻,看盡眾人臉上的表情時,我才知道自己在浩浩天遁宗什麼也算不上。
我不過是驟得大名的小修士,縱然結出了粲然明亮、足以照亮自己這一方天地的爍然寶丹,然在天遁一宗、在渺渺九天,又算得哪般?
後被囚謫天冥域。
忽忽百年,或是因頓悟空間真意,或是為化嬰大成,遂生出另立門戶之意。這才破門而出,飛九天之高,涉天涯之遠。
幾回燕尾剪春柳。
加以萬載,何事不成?
掬月華水雲,立一脈之基業;取百家所長,定一宗之教義。
在這一方無垠的空間裏,自己對空間意境的理解日漸精深。空間的真意在於容與,本心日漸包容四方,引得天下英傑來投,終於成勢。尤以屠龍仙子葉青之才德,深得我心,本座力排眾議,授其以重任。
後不老天國使者邀請本座參加天國萬法聖會,本座聽聞此會旨在探求突破人界之無上法門,這才欣然同往。
爾後縱然遭遇萬千陰謀陽謀,也信手一划,自成空間,作主一方,本是人生得意時,恰在此時,卻驚聞葉青陷身九重天獄,心海怒瀾席捲一方,於是昂然直入天獄,知道九重天獄裏無葉青時,九重天獄裏就有了寧霜枝。
爾後百年,混沌度日。偏偏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