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古藤上的新枝已是老綠森森,而古藤本身亦是光澤流逝,老皮乾枯,而那新藤卻糾纏攀繞,在老藤外形成一個碩大的綠球。
趙毅徐徐將火焰收入體內,而後運轉元力,一個周天之後,他感覺到元力前所未有的飽滿,身體瑩潤,更有了一種親近天地,親和萬物的神秘感觸。
他默察丹田之時,只見丹田裏多了一顆翠意盈盈、明秀剔透、拳頭大小的綠色元丹,正是那古藤最精華的生機,灌溉本體時,所形成的未及吸收的生機本源,趙毅隱隱感覺到那古藤生機除對本身的淬鍊外,更有其他諸般益處,更敏銳的感受到察覺靈氣、運轉靈氣,正是其中之一,他的神識划過,這九地之下大地的韻律,盡在心頭,他的心靈徐徐融入大自然的節奏里......
趙毅尚且尚來不及細細感受本體的諸般變化,那老者爽朗一笑,驚醒了他。
老者毫無儀態的哈哈大笑道:「你可知道什麼是人最初的追求,又是終極的嚮往?」未待趙毅回答,即切切自言,那一言,如歌如唱,飽含深情的道:「是自由!」聲音轉向低沉,眼角淚珠滾滾而下。
趙毅看到眼前的一幕,這十日裏的苦澀頓時別樣的深味,心中去細細咀嚼老者斯言,總覺有其深邃幽遠處,此心一時難及。
這時,那些纏繞在老者在手足腕間的老藤,紛紛作塵,他在新藤糾纏攀繞而成一個碩大綠意盈盈的籠中來回飛奔,趙毅感受到老者歡欣,大聲言道:「趙毅若不能讓前輩出此牢籠,今生不言長生。」
老者止步,呆呆看着趙毅,久久之後方才收了那一臉凝重,嬉笑道:「趙小子,你可有師傅?」
趙毅心中逐一浮過秦牧、海長老、曾天虹、趙萬里、雲元真君的身影,才道:「晚輩未曾築就道基,自是難入道門。」
老者長笑一聲道:「老夫龍百川,今朝就收你為徒,你看如何?」
趙毅心中一陣溫暖,辭別母親後,縱是得遇四方高人看重或照顧,心中卻不曾有過這般感受。他跪地拜倒,徐徐言道:「趙毅拜見師尊!」
龍百川雙袖灑出一道光波,溫聲言道:「起來,起來。」雙眼微潤,身已萬年,卻也不曾嘗這淚水的滋味。
趙毅問道:「師尊以為破此牢籠,尚需多久時日?」
龍百川道:「這新藤老去,料想尚需十載春秋,如此新舊交替,百年足矣。」
趙毅默然良久,喃喃道:「十載春秋,悠悠百年,天地何其不仁耶!」
龍百川愴然一笑,朗朗言道:「那再悽苦難堪的煎熬,已盡在昨日,老夫受得起。」旋即回頭,盯着趙毅道:「老夫本是那不老天王龍四海的一具分身,不過一具傀儡而已,若非機緣巧合,將一縷分神衍化至圓滿,至此道法方成,心腑完滿,進而得以感悟天地,道通無極。」
趙毅馳思暢想其中的絕妙圓通之處,隱隱感到天地間道意浩然,漸漸與本心相合,緩緩言道:「世事莫測,大道可期。再說弟子此次是為不老天國之人擒入九重天獄,方才得以感受到師尊的召喚,來日又如何再入此間?」
龍百川笑道:「這本來的確是個問題,此刻你既然同得天地雙鏡,一切已迎刃而解,而且更有一番新的局面,在等待着老夫。」旋即神秘的笑道,「小毅可知這天地雙鏡於為師而言,有何意義?」
趙毅想及龍百川通過厚土鏡召喚他之事,問道:「莫非是本命法寶?」
龍百川道:「不差幾分。我本是那不老天王龍四海的一具分身,這天地雙鏡正是他給予我煉製的法寶,在這對法寶遺落之前,已跟隨為師數千年,日日滋養,夜夜祭煉,其親其近,不下手足。此時此刻,昊天鏡重回我手,若抹除這數千年的歲月之痕,加以祭煉,與此同時,這為師與之朝夕相處的九重天獄,日漸通靈,為師雖坐困牢籠,亦定然可以以昊天鏡為媒掌控九重天獄。」
趙毅大喜,急問道:「那麼如此一來,弟子亦可憑藉厚土鏡隨時出入這九重天獄?」
龍百川道:「正是。」言罷,雙袖綻出一道清光,漫漫浸溶了昊天鏡,片刻之後,昊天鏡光華大作,旋即漸漸消去,化為一面石鏡。
趙毅低思,昊天鏡落入不老天國上下手中有年,蒙塵久矣,想來更被那不老天國的少主人認主,今就被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