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克均心中一悸,這才想到,眼前這個男人,儘管比自己年輕,卻不是自己能夠駕馭的,因為太過氣憤,他又自然而然地把身為張家大公子的氣勢擺了出來。
張克均放軟語氣:「凌陽,我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人,說起來,韻瑤嫁給你,也不算吃虧。但是,將來韻瑤總歸要出嫁的,張家的家務事,以後請你少干涉為妙。」
剛才爺爺平白無故打電話要他帶蘇怡琳去玉泉山莊,他還以為爺爺是為了他的婚事,沒想到,爺爺居然直言不諱地說,他和蘇怡琳的八字不合,想要規避,只能等五年後才能結婚,顯然,以他和蘇怡琳的年紀,以及身份,都不可能等到五年後的。他還想拿道理說服老人家,但爺爺卻是斬釘截鐵,不容質疑。蘇怡琳是個高傲的女人,自然明白是張鐵生瞧不上她,這才找的爛理由。一氣之下,憤而走人。
在送錢淑惠母女下樓,他也直言說出了爺爺的拒絕理由,周涵玲忽然說:「咦,我記得,你妹子的男人,好像也是個道士吧?」
這句話忽然讓張克均想到了爺爺對凌陽的惟命是從,而凌陽也擁有道士身份……
緊接着,周涵玲下一句話也讓他明白了事情原由。
「剛才凌陽去陽台打電話,我雖然聽不到他在說什麼,但我看得清清楚楚,他並沒有接電話,反而是打了個電話出去,不知道說了什麼,他前腳掛斷後不久,表哥你的電話就響了,是你爺爺打給你的。」
不得不說,周涵玲觀察力還是仔細入微,居然猜出了事情真相。
倒是錢淑惠一臉驚訝:「玲玲,你的觀察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敏銳了?」
錢淑惠這話平百分是誇獎女兒的,可周涵玲居然有股熱氣噴臉,趕緊說:「我只是碰巧瞧到了罷了。」
幸好這是晚上,錢淑惠也沒注意女兒的異樣,氣憤地對張克均說:「這個凌陽,看着帥帥氣氣,斯斯文文,想不到居然還是個包藏禍心的,見不得你娶高門女。」
這話瞬間把張克均的怒火點燃了,他常常張家大公子,不說呼風喚雨,至少在張家也算是佼佼者的存在,長輩們寄於厚望的長孫,沒想到婚姻大事居然讓凌陽一個還不是張家正式姑爺的外人給算計了,這口氣如何咽得下。而錢淑惠又趁此時機挑唆了幾句,更是惹得張克均怒中火燒。等送走了舅母表妹。就準備找凌陽算賬。
沒想到,凌陽倒是個好膽量,前腳算計了他的婚事,後腳居然還欺負二姨,他真以為有點臭本事就可以把張家玩弄於鼓掌間嗎?
凌陽諷笑:「行,聽你的。以後你們張家有什麼事兒,千萬別來找我。」
這句話又點燃了張克均的怒火,儘管對凌陽一肚子火,但他仍是感激凌陽對爺爺和父親的付出,沒有凌陽那神奇的手段,說不定張家還真有可能折戟,因此,張克均也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只是口頭上警告他一番得了。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蹭鼻子上臉,說出這番威脅的話來。
張克均冷笑一聲:「喲,對我張家有點子恩惠,就開始以恩人自居了?」
沒等凌陽開口,又冷笑道:「挾恩自重四字,你知道是怎麼寫的嗎?」
凌陽就笑了起來。
富不過三、虎父無犬子,向來是華夏國的「傳統」,張家也不例外,張靜鴻倒是沒有辜負虎父無犬子的名頭,但第三代里,可就差得遠了。張克均雖說被外界稱為張家下一代領軍人物,張家如此之多的資源集中在身上,加上本人本事不差,將來仕途不可限量。但在凌陽眼裏,也就那麼一回事。在張家的光環和扶持下,張克均反而有些自大,變得眼高手低,將來應該能夠順利爬到副部,如果不改掉自以為是、耳根子軟、目中無人的毛病,也只能被排除在頂級敘列之外。
「這世上有挾恩自重,就有過河拆橋,自以為是。」
張克均不屑道:「我這人向來恩怨分明,你幫過我們,我當然會記在心上,將來有機會,自然會還你。但我最痛恨的就是挾恩自重的人。因為挾恩自重比挾恩相報還要來得討厭。」
「你聽明白了嗎?」
凌陽都懶得與他浪費唇舌,張克均這樣的人,他見得多了,大概是上位者的通病吧,你幫助了我,我承了你的情,將來肯定會找機會還你的。但也僅此而已,若要以我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