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銳昏昏沉沉的聽了十幾分鐘的理論,才好說歹說的將講述感知力理論的老年幹部給送出門去。
回到實驗室,楊銳心有餘悸的道:「這樣子下去不行啊,這還是北京市和北京周邊的研究員,別消息傳開了,什麼人也跑過來面試了。」
楊銳還真怕有什麼感知力協會來面試,如果再有個洛倫茲感知力協會,那就更說不清楚了。
「把招聘範圍限制在大專院校和研究所好了。」許正平不覺得有什麼困難。
「今天這位不就是學校的。」楊銳的感知力肯定是被干擾了,一腦門的漿糊。
哪怕是十個人乃至20個人裏面遇到這樣一個人,楊銳也會覺得浪費
許正平想了一下也點頭了,道:「確實,最近來的人可能還局限在北京市和周邊的大專院校,再過一段時間,說不定有聽說消息的不沾邊的人也往來跑,那再做個限制,考試怎麼樣?」
「不行不行,還要出題和改卷,還要監考,還要防作弊。」楊銳說完就搖頭。
「那就限制學歷吧,要求本科以上,怎麼都不會來太不靠譜的。」
楊銳猶豫片刻,道:「限制本科要求太高了,要不然,就限制大專吧。」
現在是84年,換言之,許多嶄露頭角或者頭角都尚未露出來的小牛們都可能沒有本科學歷。
許正平不明白的道:「來的人肯定不會少的,就是限制本科學歷,也有足夠的人選,再說了,本科調進來,也比較容易一點,你限制大專,不是我說,工農兵學院的學歷,可是按照大專走的。」
運動期間高考沒有了,但高等學校還在少量招生,主要採用推薦上大學的模式,相當於從隋唐時代的科舉制度,一落回到了漢代的察舉制,內容也基本是一致的,所謂「舉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者」,被舉者依然要經過考試,再由政府量才取用。
這種制度下誕生的工農兵學員,在兩年的學習期間,嚴守「楸言極諫」的方針,在刻苦攻讀課本之餘,還有批判老師,改革學校,工作量極其繁重,可想而知,讀出來的效果也是非常有限的。
楊銳沉默不語,要抓小牛,還是要將網放的大一點,否則,根本沒有幾條小牛入網的話,他也沒得去抓。
當然,如果放棄抓小牛的話,那就把條件設高一點,要求本科乃至於重點本科,再加一條英語要求,弄不好就能把人篩選到兩位數乃至一位數,到時候,挑幾個順眼的拉進實驗室,稍微教導一下,做幾個專門實驗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許正平不知道楊銳在考慮什麼,還以為他不清楚工農兵學員,又道:「你別看剛才進來研究感知力的這個年紀大,我見過好些人,可比他難纏多了。有些人根本不尊重經典,不尊重權威,我的意思是說,經典和權威也不是金科玉律,但你要顛覆權威,顛覆經典,你至少得知道經典和權威說的是什麼吧,這些人可不,學到函數和概率就覺得掌握世界真理了,開玩笑,那是西方幾百年前玩剩下的,他們現在就想用這個證明永動機……」
「人家沒說永動機。」
「剛才這位沒說,說的可是多了。咱們做生物的還好,搞數學和物理的才是慘,開個什麼大會,門口就有人舉着牌子來了,還有強行往你手裏的塞文章的,你說你不看,人家手寫了幾十頁,似乎有點對不起人,你說你看吧,這一本本的看下來,哪裏有時間做別的,這些人還不接受批評,哎,說不成……」許正平亦是一臉憂愁的模樣。
楊銳笑了起來:「你把人也說的太低了,再遇上,你就介紹他們看微積分嘛,就說看完微積分,咱們再談……」
「最多一個星期。」許正平豎起手指,道:「他們就能證明微積分是錯的。」
楊銳正喝水,咳咳兩聲給嗆住了,笑的不行。
「這裏是離子通道實驗室吧。」又一個人進來了。
「是這裏沒錯了?」楊銳擦了一下嘴,正襟危坐,再次開始一輪艱苦的面試。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這位雖然沒什麼奇葩的行徑,腦袋裏也沒什麼東西,到人走了,就見許正平撇撇嘴,道:「企業研究所里的,眼仁子淺的很。」
楊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