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抄起往嘴裏灌去的時候,我終於發現,呃,水空了?狂汗。
不過的確,像我那樣根本就是用嘴嚼一嚼然後就直接用水送進食道的吃法,絕對是耗水量巨大。
一口麵包噎在我的咽喉,看着那已經空了的瓶子我不由傻了眼,而就在此時,仿佛跟我作對似的,口中那一團麵包滑進了我的咽喉和食道的交接處那塊最敏感的地方,然後,毫無意外的,我劇烈的咳嗽起來。
那是咳得天昏地暗紅旗招展頭昏眼花金星直冒,我甚至懷疑如果沒有身旁那隻白嫩的小手遞過來的那一瓶救命之水的話,明天報紙的頭條是不是就會是我市第三中學某學生因為在吃麵包時太過大口以致食道堵塞窒息而亡請各位同學們務必引以為戒之類的了?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呼…謝、謝?!怎、怎麼會是你???」抬起頭,看着那正對着我淺淺微笑,卻忍不住輕捂着小口露出可愛的驚訝模樣的無敵美少女聶雯鈺同學,我霍地傻愣當場。
她那白皙粉嫩的小手甚至仍保持着伸出來時的姿勢,甚至她的手仍握在瓶子的一端,被我的手緊緊地包裹着,而被我濺上的幾滴水滴更是映襯得她越發的清麗脫俗,仿佛出水芙蓉一般的高雅,但是,此刻這份美麗,我卻全然沒有去欣賞的餘暇及心思。
不需回頭,我也可以感覺到那熊熊燃燒的烈火正以野火燒原,不,已經是潑汽油燒草原之勢飛速攀升着,我的脖子仿佛邁克爾·傑克遜在跳機械人舞時的那種感覺一點一點地移動着我的角度。
眼角的餘光所瞥到的赫然正是那已經陷入暴走狀態的eva初號機麵包版的現場表演,而他的目光到處赫然正是我一時震驚得麻木了以致於仍然忘記了放開的仍牽在手中的聶雯鈺的手。
她的手細嫩而溫暖,我下意識地捏了捏,聶雯鈺臉上突然泛起的幾抹羞紅更是在她無窮魅力上再添上一份嫵媚,但看在麵包的眼中那絕對是原本便不可饒恕的罪過上更加添上了罪無可赦的重罪!
「聽、聽我解釋!麵包,聽我解釋!冷靜點,聽我解釋,冷靜點…」感覺着周圍瞬間低得連我手中剩下的麵包都差點結凍的氣溫,看着那連盆帶碗早已將桌上所有能搬走的都搬走了的擺明了置身事外一邊吃着剩下的飯一邊看戲的永哥和陳董,我更是無奈。
「你說,要我,冷靜點?」麵包斷斷續續的語句和那他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再加上他咬牙切齒的神態,我靠,又不是拍金剛10,你張那麼大嘴做咩?
「呃…」我撓了撓頭,看來現在要他保持冷靜似乎是比較困難的一件事呢?
呃,怎麼附近空氣的溫度又降低了許多呢?再一看,順着麵包那已經完全赤紅的雙眼射出的灼熱視線——
「啊!!!」
聶雯鈺的小手早已紅得如同她滿臉的紅暈那般粉嫩誘人,當然,這對於麵包,無異於催化他立刻暴走的導火索,而明白到這點並不只有麵包本人!
「你竟然敢牽我夢中女神的小手?你竟然還和她間接接吻了!!!阿永,我要殺了你!!!!!!!」
在他的飛筷神碗出手之際我早已側身而起,雖然沒有辦法像段譽那小白臉走起凌波微步那般帥氣自然,但是單就速度來說那是絕對絲毫不輸於他的。
只見我在間不容髮之際左上右下左插右閃,呃,對方已經由弓箭手轉型成騎士了?連野蠻衝鋒這種東西都用出來了!我靠!我閃!一陣劇烈狂奔,天知道為什麼我竟然可以跑得這麼快?難道是因為中午吃太多的緣故?我不知道,我當然不知道,因為即使在失去了身後「追殺」我的麵包的影蹤之後,我仍是處於極度的震驚之中,我震驚的不是因為我竟然真的能逃過麵包的「追殺」…
我震驚的是,呃,我震驚的是,為什麼直到現在我的手竟然還牽着那粉嫩白皙的小手?
而那溫和微笑地看着我的美貌少女,不正是害我被到處「追殺」的聶雯鈺大小姐嗎?而更讓我驚駭欲絕的是,為什麼在這般酷暑之下連續狂奔了不知多久不知多遠——呃,從食堂到教學樓頂頭天台的距離,確實不近——
之後,為什麼她的臉上卻是看不到一滴應有的汗滴呢?甚至連她的身上,那白皙無暇的薄薄校裙竟也是絲毫也染塵埃,看不見絲毫汗水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