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文字在線閱讀本站域名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
初三卯時,在雞鳴的催促聲下鄒晨醒了過來。橙黃色的曙光透過薄薄的窗紙被分割成了斑駁的光點,落在小七那紅撲撲的小臉上。鄒晨摸了一下小七的臉,已經恢復到了正常的溫度,她長吁了一口氣。
昨天下午,李醫士終於回來。他重新開了一幅藥,小七喝了以後沒一會病情便大為減輕,等到了晚上,已經不怎麼燙手。鄒晨一夜不敢大意,和兩個哥哥圍在小七的床前整夜輪番守候。直到快天明時,她才暈沉沉的睡着。
屋外傳來鍋碗瓢盆的敲擊聲,想必是兩個哥哥在準備早飯吧。鄒晨難得享受這樣的悠閒時光,她斜倚在床頭,看着床上最小的弟弟。自己在這裏已經呆了快一個月了,經歷了家裏人的溫情與關懷,鄒晨覺得自己也許真的喜歡上了這裏,也許真的喜歡上了這些家人。她輕輕舒口氣,伸出手指替小七擋着漸漸強烈的陽光。
她正在屋裏發呆,四郎從屋外躡手躡腳地走進來,看到她醒了,低聲笑道:「小妹醒了?怎麼不多睡會,你快天亮才睡。」鄒晨甜甜一笑,噓了一下,「別吵醒小七!」說完利索的披上衣裳翻身下床。
四郎眨眨眼,側頭細看了一眼弟弟,伸出手輕輕摸了摸感覺到不燙了,拉着小妹出了屋。
「做的什麼飯?」鄒晨拿起在木盆里泡了一夜的柳枝,一邊刷牙一邊問。
四郎撓撓頭,嘿嘿乾笑了兩聲,「就熬了一鍋稀飯,還差點糊了。」
鄒晨刷好牙跑到伙房一看,一鍋半生不熟的大米稀飯在灶上放着,五郎正愁眉苦臉的往灶里填稻草。鄒晨撲哧笑出聲,把五郎拉了起來,「二哥,你知道豬咋死的不?」
五郎抹了一把臉,臉上立刻出現五個手指頭印,尷尬的笑了笑,「我知道,前幾天你問過我了,嘿嘿……」然後又好奇地問,「小妹,那豬為啥是笨死的,不能是聰明死的?」
鄒晨把四郎招過來,命令他燒火,調侃五郎道,「二哥啊,那豬明知道長的胖了就要被人宰了吃,可是天天還是吃這麼多,可不就是笨死的?二哥,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四郎沒忍住,蹲在地上笑的肩膀直抽抽,五郎還是準備再問。四郎實在受不了,指着五郎哈哈大笑,「人家豬是笨死的,你還沒豬聰明呢!……哈哈哈……」
五郎大怒,撲到四郎身上就要開揍,四郎肩膀一抖就把他扒拉到地上,然後撒開腿就往院外跑,五郎氣怵怵的就去追,一邊追一邊喊:「四哥,你個壞蛋,你老欺負我,我要和咱娘說……」
鄒晨搖搖頭,真是兩個不識愁滋味的小騷年啊。做好了早飯,兩兄弟才打打鬧鬧的回來。
吃完了飯,鄒晨依舊教兩兄弟寫字,這次教他們的是二十四節氣歌。鄒晨先將節氣歌在地面一一寫下,然後又挨個教他們怎麼讀。
春雨驚春清谷天,夏滿芒夏暑相連。秋處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
上半年是六廿一,下半年是八廿三。每月兩節日期定,最多只差一兩天。
鄒晨讓兩兄弟把節氣歌先完整的背下來,等背的滾瓜爛熟了再一個個去對地上的字,這樣學的更快些。兩兄弟點點頭,搬了個小馬扎坐在字的旁邊,一板一眼的背誦。她抱了小七,坐在屋門口,看着哥哥們識字,腦子裏卻在快速的轉動。
家裏現在有了百畝良田,如果在後世,肯定能混成一個百萬富翁,最起賣地也能賣幾十萬。可是在現世,一百畝良田,每畝需要納稅一石,而畝產最多只能產二到三石,只有極個別的種田老手才可以有三石以上的收成。這樣下來一畝最多也就是剩下一石(約100公斤)左右的糧食,一石糧食也只夠一個成年人吃二個月罷了,如果是正長身體的少年,還不夠吃二個月的。
她不禁發起愁來,自己前世是一家外企投資公司的中層管理人員,公司主要的業務範圍就是在全國範圍內尋找那些值得投資,未來有發展潛力的各項發明和有投資利潤的小公司,給他們貸款,然後派去指導人員做一些商業指導。她可是從來沒有種過田,也不懂種植,更不懂果樹、種菜什麼的,小麥和韭菜她都分不清。自己穿到了這裏,一個只有農業沒有高科技的時代中,想查個資料更沒有度娘。
哦,我會打上下針毛衣。鄒晨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