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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里正和縣衙里的十幾個衙役在宗祠前召集了村里所有的戶主,攤派了人丁,被攤到的均是唉聲嘆氣敢怒不敢言,有那混水摸魚的在人群里起了幾句哄,被衙役抓到當即打了板子,又被套上了枷鎖說是要送到縣裏大牢。
鄒晨家裏則是因為父親患了重病奄奄一息,只剩下鄒正達一個男丁,衙役到家裏核實後,逃過了這次攤丁。最令人匪夷所思的則是鄒家老大鄒正義,居然沒攤上,衙役的理由則是此人剛挨了板子沒多久,怕死在路上。
此言一出,宗祠外當即罵聲一片,鄒老爺子一張臉紅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鬧哄哄了幾日,支移終於收完。鄒家新宅被強行收走兩輛牛車做為免除攤丁的稅收,那些沒有被攤上的或多或少都交了不菲的財產。
鄒晨安慰二伯,「財去人安樂,只要不去陝西,怎麼都好說。」
等到支移的人滿載着糧食隨着衙役們向陝西而去之後,天空中飄飄蕩蕩下起第一場雪來。
鄒晨坐在紙糊的窗戶前看着外面的雪花發呆,自己穿來已經快四個月了,也不知道前世的家裏怎麼樣,兒子好不好,丈夫有沒有和那個女人結婚。如果結婚了,兒子怎麼辦。她嘆了口氣,整了整身上的衣裳,開了門往右面走。她的房間和正房是並排的,只需要在走廊上走幾步便可以到父母的房間裏去。
家裏的人都換上了厚襖,門前的帘子也換成了厚門帘,一掀開門帘,一股熱浪迎面撲來。小七正坐在炭盆前聚精會神的研究炭盆里的火苗,看到姐姐掀帘子進來,啊啊的張開手臂要姐姐抱。鄒晨走過去,俯下身子逗了小七一會才坐到棉席上的小馬扎里。
「你大姑姑來信兒了。」黃麗娘說道。
鄒晨翻了下白眼,走到炭爐邊抓起一把焙好的黃豆扔進嘴裏幾顆,沒好氣地問:「她還有臉來信?她信上說啥?」
「還能說啥,就是問,咱們不是分家了嗎。這以後親戚門裏怎麼走?是和你二伯家分開走,還是兩家並一家的走。」黃麗娘將手裏的鞋底子放到簸箕里,伸手捏捏女兒身上的衣裳,「嗯,今天穿的不少。……」
「那我小姑姑來信兒了嗎?」鄒晨拿起火鉗子翻了翻盆里的炭,又添了一塊進去。
黃麗娘阻止她道:「添這麼多做什麼?炭貴着呢,等燒的差不多了再添。……你小姑姑啊,倒是沒有來信,走的時候擔心你爹的身體不好,說是想等臘月的時候還要來咱家再走一趟,看看你爹。」
「我哥那屋炭夠嗎?」鄒晨問道。
黃麗娘道:「自然是夠的,買了炭就先送你哥哥那屋一半。」
鄒晨抱着小七湊到母親的身邊,看着她乾裂的手指,輕輕摸了摸,「娘,你以前可受苦了。……」
「只要你們有出息,我受什麼苦都是有盼頭的。」黃麗娘笑道。
沒分家前,家裏的炭都是有定數的,燒完了就不再給了,如果想要燒,就得自己花錢去買。可是她的錢,這十幾年來被婆婆搜颳了不少。所以一到冬天家裏的人只能圍着一個炭盆取暖。就這樣,還要天天的幫公婆洗衣裳。如今,終於有了自己的家,想怎麼燒炭就怎麼燒炭。再也沒有了婆婆在上面頤氣指使,她再也不用委屈求曲的去侍候公婆。便覺得現在的日子,那過的簡直就是神仙般的生活。
鄒正業躺在床上看到妻子和女兒在談論以前的事,不由得一番苦澀浮上心頭。
妻子自從分家後,變得比以前愛說愛笑,有時還會象剛成親那會用嫵媚的眼光看着自己,若不是因為自己還病着,他真恨不得把妻子揉到懷裏來。他想到母親那天不顧他家上樑,當着眾村民的面辱罵自己的妻女。想到自己昏迷中,大哥不肯把人參送過來。想到自己生病之後,是妻子和孩子們日夜不眠不休的侍候自己。而自己的父母,則是一次也沒有來過,仿佛他們從來沒有生過自己這個兒子一般。
唉!……他嘆了口氣。
鄒晨聽到父親的嘆氣聲,和母親對視了一眼,黃麗娘低下頭去,只管納鞋底卻不回頭看。鄒晨挪到母親身邊,低聲問道:「娘,你和爹?吵架了?」
黃麗娘抬起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