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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二郎他們休沐回來之時,來了一個令鄒晨意外的人物,陳琦也跟着二郎他們回來了。
鄒晨並不知陳家曾在幾個月前也向自己家提了親事,當時鄒正業黃麗娘雖然對陳家頗有好感,可還是以女兒年紀幼小的理由拒絕了。陳家雖然惋惜,然而看到鄒家不僅是拒絕了他家,不論是任何一家去求親都是以年紀尚小的理由拒絕,倒也釋懷了。
其實,鄒正業和黃麗娘對陳家是頗有好感,一來是他家當年相助小七之事,二來陳琦不是長房長子,不用承繼家業,將來鄒晨若是嫁過去,不用去應付一家子人,以後指着鄒家給的嫁妝也能高高興興的過一生。再者,自家的女兒自己清楚,象鄒晨這樣小小年紀便能將鄒家裏里外外安置的妥妥貼貼。只怕那些大戶人家娶過去是要當做掙錢的工具,使勁的壓榨。所以夫妻倆個便覺得再等等再看看,若是哪一日能找到一個家庭簡單的再替女兒提親事也不急。
家裏並不知道陳琦要來,所以鬧了不少的麻煩,家裏平時吃飯是兩家人合在一起吃的,陳琦一來便只能男女分開。
待吃完了飯,鄒晨瞅了一個機會抓住四郎問道:「四哥,陳琦怎麼和你們在一起了?」
「他今年考進了府學讀書,已經好幾個月了。正好我們學舍也在一起,便處的挺好。知道我們今天要回來,他說好久沒有來向爹娘請安了,便一起回來了。」四郎笑了笑說道。
「他還不到十三歲,能進府學嗎?」鄒晨仿佛不相信似的。
四郎看了她一眼,「我和五郎進府學時年紀也不大啊,為何我們進得,別人進不得?」
「哎呀,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鄒晨說了半天也沒說明白自己到底是什麼意思,倒把四郎給繞暈了。
陳琦吃完了飯,規規矩矩的行了禮,感謝鄒家的留飯之恩,又把父母準備的禮物給眾人分發了一下。
鄒正達和鄒正業問了一番他家長輩的身體之後,便放他離開,讓他隨着幾個兒子一塊玩去。
二郎一吃完了飯,把嘴一抹說了聲去看孩子,立刻溜的沒影。四郎被人叫走說是有事,六郎則是拍着他的肩膀說了一句,鄒家你都熟悉,隨意走走,除了二哥小妹的院子不能進,其他的院子你隨意進。說完了之後也溜了,把他一個人留在松鶴居門口。
他喊了幾聲,只見六郎擺擺手,然後便看到小七鬼鬼崇崇的和六郎匯合,倆人不知道嘀咕些什麼。
陳琦哪次來到鄒家便莫名的有一種輕鬆感,鄒家和所有的家庭都不一樣。他平日去別家做客,所有的家庭吃飯時都是食不言,每個人靜靜的吃飯,等到吃完了之後才可以開口說話。鄒家卻不是這樣,飯桌之上每個人興高采烈的說着自己的事情。二郎他們在說着學裏的老師和同窗們相處的情況,鄒家兩位伯父則是說着莊稼的收成,根本不象是朝廷的官員,而象是兩個田舍翁。
就如同世外桃源一般,這裏沒有壓榨,沒有兄弟鬩牆,更沒有勾心鬥角。他想起自己幼年時,那些族兄為了yin*自己特意買了許多玩意來玩,若不是當年和鄒晨通信,他不敢相信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就這樣一邊想着一邊在鄒家隨意遊走,不經意間走到了鄒家的後院中。
鄒家的後院更是與別家不同,別家的後院無非是種些各種花卉或是梅樹,以圖個雅致。鄒家倒是直接一副農家本色,後院全是果樹,果樹下面不是種藥材便是青菜。諾大的後院竟是找不見一朵牡丹,不是景天三七便是薔薇。他在一叢景天三七旁邊坐下,借着月光仔細的數着花朵。
自家的後園中,種着大叢大叢的牡丹花,嬌艷欲滴,每年一到花季祖父便會撒了貼子請陳州各位名流學士們前來品花。學士們對牡丹品頭論足一番,然後做些詩詞互相品評,既風雅又有趣。可是漸漸的,陳琦便不喜歡了,他厭倦了文士中那種明捧暗抑的褒獎。陳家沒有人說真話,就連他的父親也披着一層外衣。
兄弟鬩牆,骨肉相殘,這一切,只是為了一個虛名。
陳家到底還剩下什麼,值得這些人如此爭奪呢?
陳琦深深嘆了一口氣。
這時,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從遠處漸漸走近,一男一女說話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