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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終於會走路了。
以前是黃麗娘和柳氏在走廊做針線活時把他放在一邊隨着他爬來爬去,後來他慢慢的開始自己扶着牆走,再然後被人用汗巾拉着走,最後拉着別人的手也可以歪歪扭扭的走幾步。直到某一天,他跌跌撞撞的一頭扎進剛進門的鄒正業懷裏,然後口齒清晰的叫了一聲『阿爹』把鄒正業激動的將小七抱起來往天上扔了好幾次,惹得小七咯咯直笑。
小七會走路會說話,第一個要纏的既不是他爹也不是他娘,而是他的親姊姊。鄒晨走一步,他就要跟着一步,如果錯眼不見,就要咧開嘴直哭。最後把鄒晨搞的實在沒辦法,只好不管走到哪裏都帶着小七,就像牽着一個小尾巴。
於是莊子裏的人經常會看到,鄒晨大早上的站在爐子邊炒涼粉時,旁邊總是跟着一個小尾巴。如果鄒晨給別人盛的多,他就會生氣的從小凳子上站起來走到鄒晨的面前嚴肅的指着小碗,說『多、多』。若是有些小孩子吃完了沒有涮碗就去舀豆漿喝,被他看到了,他也會站起來嚴肅的指責一番『髒、髒』。
五郎兄弟四個從學館放學後,習慣性的會去找鄒晨向她講今天都學了什麼,然後鄒晨再和他們討論,或者提出新的想法。現在多了一個小七,總是會在他們說話的插上一句,或者是『啊』或者是『哪』表情非常嚴肅,好象他在說的是世上最重要的道理。
小七除了和鄒晨最好,剩下的就是鄒萍了。鄒萍是一個非常有耐心的小娘子,自從小七會走路以後,她和幾個小娘子來鄒晨家裏,她總會自覺的去看護小七,讓鄒晨騰出手。李錦繡則是不同。她是活潑有餘,沉穩不足,家裏又是她最小沒有弟弟妹妹可玩,平時只要一來便要故意去逗小七,哪次都要把小七逗的兩眼淚汪汪才罷休,所以小七看到她就躲。鄒月、鄒星和烏倩則是站在一旁搖着頭,無奈地嘆氣。
每次小七被逗得淚水漣漣的都要找鄒晨,找不到鄒晨便撲到鄒萍的懷裏,然後指着李錦繡委屈的癟癟嘴『壞人』!但是,李錦繡若是偶爾有幾天不來。小七則會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在人群里掃視一番,然後扯着姊姊的衣襟告訴她『壞人沒來』!
鄒晨為了教育小七,抽出幾天的空在幾張紙上畫了一些簡筆畫。上面畫着牛、羊、人物、花草樹木等等,每張圖紙下面都寫着對應的文字。鄒晨便每天指着這些畫片教小七認識各種生活用品。
這些在鄒晨看起來非常簡單的東西,通過那幾個小娘子逐漸的流入了到鄒家莊中的家家戶戶,又通過村民們流傳到了外面。有那老學究看到便稱讚這種方式是啟蒙絕好的方式,尤其是適合三歲以下的幼童學習文字所用。
因為陳知州的緣故。鄒家的鹿群徹底地過了明路,鄒晨和小七可以光明正大的領着在村東樹林裏隨意地吃草。而那幾個小姐妹更是將牧鹿看成一件風雅好玩的事情,到了牧鹿的時間,幾個人便不約而至,從家裏拿了繡活或是針線又或者拿本書,跟着鹿群到了一處樹萌下。拿出一張葦席鋪好,坐在上面說說笑笑的。
美娘的婚事,並沒有因為朱氏而起任何波折。沈家請了魯媽媽前來送了一次禮,魯媽媽也沒有說什麼話,只是說了結親結的是美娘,又非與朱氏結親,算是徹底安撫了柳氏和美娘的心。十四歲的美娘。經過這一件事情之後徹底的長大,再也不象以前那般寡言少語。而是變得敢說敢言,性格爽朗,活脫脫便是一個柳氏第二。
荷香清露墜,柳動好風生。微月初三夜,新蟬第一聲。
站在六月的麥田邊,一眼望不到邊的空曠中,麥浪在微風中輕輕舒展着麥穗。遠處樹木葳蕤,鮮花盛開,河畔一叢叢青草蔥蔥鬱郁。初夏的風,拂動着枝條,撩動着河流泛起一層層愉快的漣渏。魚兒們在水中愜意地搖擺着尾巴,好奇地看着水面上小鴨舞動着黃蹼游來游去。
家裏的兩隻美娘下聘送來的大鵝後面跟着一群士兵,趾高氣昂的從家裏往外面走去。幾隻雞看到它們過來了,撲騰起翅膀驚慌失措的給它們讓路,兩隻白鵝不屑地看了雞群們一眼,扭着屁股揚長而去。牛欄中一隻黃牛正在悠閒的吃草,旁邊的豬欄中四隻小豬正在歡快的你追我趕,六隻山羊正在賣力的角牴以圖分出個勝負來。三隻黃狗已漸漸長成,正懶洋洋的爬在樹萌下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