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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總結一下我們前段的進展情況。從懷州和臨水回來，我看了大家每日的訓liàn 計劃，大家都完成得很好。張保方面的工程進展也很快。到目前為止，中心火藥庫和三條山體內通道已經基本成型。感謝大家的努力。」
「從今天開始，我們每天都要分一部分人出來，輪流進行一項特別的新訓liàn ：搬運火藥。」
「大家聽好。你們的任務是，在這壺裏的水滴漏乾淨之前，把這邊所有的火藥，全部搬到各組的指定地點去，並且壘放整齊，做好引爆準備。」
「覺得這任務比訓liàn 要更容易嗎？一點也不容易。只要有一次、一個人、一箱火藥失手，就會引起空前的大爆zhà ，不僅這裏的人死無葬身之地，山下的人，可能活着的機huì ，也不會太大。為了大家都能活着，不要死於非命，所以，每一個，每一次，都不能有半點失誤。大家千萬不要失手。一次都不要。」
「我們先試搬裝滿沙子的箱子。練到每個人都駕輕就熟，就算閉着眼睛也能快速和安全地把它們搬運到指定地點後，再換上火藥箱。」
——「不行。回去重搬。剛剛搬運的時候，大家出現了混亂，有兩組人撞在一起、亂成一堆的情況發生。如果是真火藥，你們覺得還有命出現在我面前嗎？大家一定要嚴格按照自己的排序，一左一右列隊搬箱子，搬完馬上一左一右離開，動作要利索，不允許停留。」
——「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擁擠在通道里停滯不前？」
「報告統領，是他摔倒了。後面的人絆倒在他身上了。」
「為了防止這種情況，每兩個人之間要注yì 保持安全的距離，不能跟得太近，隊形不能太密集。」
「大家腳下要小心。一旦絆倒，那就可能是我們的最後一次趔趄。」
「各位弟兄，從今天開始，我們換運真正的火藥。從現在開始，若有任何一絲差錯，就可能失手引起爆zhà 。大家要非常小心。」
「你們搬的時候，我都會待在這裏。如果你們失手會死，放心，我也會和你們一起死。我不會讓你們單獨地冒特別的風險。你們有危險時，我一定和你們在一起。」
「至於為什麼每天都要搬來搬去，我只能回答一句：練兵千日，用在一時。至於具體怎麼用，有什麼用，現在不要問我。我也不會說。有兩個人知道的軍事秘密，就不成其為秘密了。」
「你。站起來。」你在一個士兵背後對他說。
正坐在地上喝水的士兵，聽到你的聲音，心中一慌，被水嗆到了。他狼狽地一邊咳着一邊站了起來。
你說：「剛才，你為什麼腿發抖？」
士兵紅臉低頭支吾道：「這裏全是火藥。很緊張。」
「緊張什麼？」你說，「怕死嗎？」
士兵紅了臉不說話。
你說：「不搬火藥，你也一樣隨時可能會死。比如說，被沒有喝好的一口水嗆死。」
你盯着他說：「明白嗎？在危險中的緊張，比危險，更危險。」
「很多人都是死於對危險的應對慌張，而不是危險。」
「統領，我們反覆練習已經很久了。還要再冒險練習嗎？」
「還要。」
「恐怕次數多了，難免失誤。」
「傅兄，你要先理解這件事情，才能帶好他們。我們必須練習到沒有任何紕漏。因為，這樣的攻擊，本來就是孤注一擲，險中求活，一次不中，就再也沒有機huì 做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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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危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