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氏一直提着的心也終於落了下來,心中卻為自己的女兒捏了一把汗,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但她能看得出來,宰相家的千金無時無刻不在針對映雪。 新匕匕奇中文網新地址:wwwm
到底是怎麼回事?
下意識的側頭看看,見韓秋月冷冷的望着高台之上,看着叩拜行禮的小丫頭,眸子裏射出陰寒的光芒,周氏一愣,心中便已經明了。
葉素先生正是這些人來了之後請的,這字也是他們一起上課的時候寫的,能被人拿走,此人除了家裏的這兩個丫頭,還能有何人?
她不動聲色的收了視線,低頭喝了一口熱茶,潤了潤喉嚨。
待女兒回來的時候,她便樂呵呵的將人拉到身邊,眼睛欣喜的瞧着女兒這一身貂皮披風,果然是極好的東西,方才一箭射過來,頭髮都亂了,這間披風卻是紋絲未動。
連她初見這皮衣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的,這樣不計成本的做了這件皮衣,那得花費多少銀子?且通體雪白不含丁點兒雜毛的雪貂皮更是少得很。
於是她一邊露出喜愛的神情一邊偷偷又看了韓秋月一眼,果然見她一臉不屑的移開了視線。
說實在的,周氏的確待她們不薄,她們身上的衣服雖然顏色不同,但料子跟自家女兒都是一樣的,只是女兒的她先給小丫頭送去了,你瞧瞧別人府中,哪個人家不是嫡女穿金戴銀,庶出的一身素雅,而只有她,將庶出女兒當嫡出的養,只是這些人似乎依舊遺傳了她們娘親的白眼狼特性,越是對她們好,她們越是不消停。
周氏冷哼一聲,垂下眼皮,給女兒整好了亂發,這才跟着一起看節目。
而楊倩掖氣的只能不斷做深呼吸。
這麼多人,她的怒火只能隱忍不發,披風下的手握得緊緊的,指甲深深刺入肉中也不自知。
太皇太后,您真的是很偏心!
明明是個連字都寫不好的小賤人,為何賜她牙牌可以隨意出入宮門?她楊倩掖貴為當朝一品宰相的女兒都未得到如此殊榮啊!憑什麼?
視線冷冷的看向台子上,那個碩大的武字還立在高台之上,宮人們圍在周圍,想着要不要將上面插得箭拔下來,但是動的時候才發現,穿透木板的箭已經牢牢地卡在裏面,別說拔了,簡直就是紋絲不動。
「皇兄,這幅字便賞給臣弟吧。」
男人的聲音淡淡的,帶着幾分暗啞。
夏端遠連連點頭,這等東西若是放在後宮裏,像什麼樣子。
於是幾個宮人走上前來,順勢將字連着上面的箭搬了下去。
歌舞還在進行,但是眾人明顯沒有了方才的興致,因為一個單口相聲,一個武字,就已經讓他們興奮到了極致。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便是互相聊天,喝酒,台子上的歌舞也不過成了宴會的背景,不少人都來給韓瑜州敬酒,誇讚他的女兒巾幗不讓鬚眉,簡直就是燕國女子的楷模,韓瑜州聽了很高興,晚上便忍不住多喝了幾杯,醉醺醺暈暈乎乎的,但心裏卻美的狠。
這杯太皇太后跟皇上誇讚的女子,是他韓瑜州的女兒!
韓映雪也被幾個大家閨秀勸了酒,無奈之餘只喝了幾杯,不過她酒量實在不行,周氏見到她紅了臉,便不再允許她喝酒了。
至於幾位王爺那邊,大家先是敬了夏端遠,而後便互相敬酒,肅王歷來跟恭親王親近,拉着便喝個沒完。
而夏凝遠卻明顯不是在陪人喝酒,只肅王一個勁兒的說着話,拉着他的胳膊,看人酒杯空了就倒滿,空了就倒滿。
夏凝遠一直很安靜,淡漠的坐在座位上,鳳眼撐開一片迷離的黑色,靜靜的凝望着跟人喝酒的小丫頭,看着她笑着舉杯,白皙的脖子從貂皮披風內樓出一截溫潤的白,看着她白皙的面頰因為白酒的辛辣而蒙上粉紅的色彩,看着那雙大而明亮的眼睛變得越發水潤,忽閃着的時候,就像天池裏的水,波光瀲灩。
酒未飲,便已醉。
男人捏緊了酒樽,猛地一飲而盡,眉頭因為辛辣的味道而微微蹙起,眸子卻至始至終都瞧着那一抹雪白的身影。
他的,那件貂皮披風是他送的,是他親手一隻只打下來的雪貂縫製而成的……
鳳眼越發深沉,眼尾的弧度越發張揚,已經